其次,种粮收入太低。在政fu强势控制下,粮价压抑过低,总收入不能提高;支出方面,地租的比重下降,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捐税。其中,上缴政fu的税款视年成而定,占其总收入的6-20%,给教会缴纳的什一税顾名思义,是10%;此外,是给领主、庄园主的杂项费用,例如(强制的)磨坊使用费、水车使用费、治安管理费等等。种田无利可图,只能勉强填饱肚子,农民积极‘性’不高,更愿意到附近的城镇中寻找别的工作机会。
其三,小农经济占主流,大农场制很少,没有规模效应……
其四,耕地撂荒严重……
假如玛丽能补充,她还会写上一条:化‘肥’技术尚未发明。
她曾负责过非洲一个组建化‘肥’厂的项目,深知化‘肥’对农业的意义,就跟石油对工业的意义差不多。据联合国粮农组织统计,化‘肥’在对农作物增产中起到的作用约占40%~60%。在她看来,后世所谓“有机”“绿‘色’”食品,并不像包装或鼓吹的那样,俨然人类进步的产物,而是跟玩腻了流水线工业产品而去找纯手工制作一样,都是吃饱穿暖之余的奢侈品。
可惜,不要说制备化‘肥’的方法,现在人们连植物生长的机制都还‘弄’不清楚——这就是她千方百计留下英根豪兹的原因。
不能小看当代人的聪明才智。
“这篇报告是我的图书馆几个学生合力撰写的。为此他们跑遍了全国,最远的到了马塞。”
这是令她自豪的地方:虽然她有所提示,但报告大部分内容是他们自己发掘出的;而他们还这么年轻。
杜尔阁静默片刻。
“我衷心恭喜您,陛下。也衷心恭喜法兰西。”
他行了个礼。
“但是,假如现在不是废除专卖局的好时候,那什么时候才有那么一天?这一天是永远不会来的。母亲生下孩子,需要阵痛;法兰西要新生,也只有经历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