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璇和依光陪同凝轩到仪亲王府的时候仪亲王正好下了早朝刚到王府,前厅上,封玄柘居高临下的看著跪在堂上的三人,笑的倨傲:“看来五弟挺舍不得的啊,这一拖就拖了这麽久,真是难为五弟忍痛割爱了。”
“回王爷,王爷这真是误会我家王爷了,”依璇算是封玄奕身边的“老人”了,自然与封玄柘有过数面之缘,人人都知道封玄奕身边的依璇是嬉皮笑脸惯了,这时候陪著笑脸开口倒也不觉唐突,“本来前些日子人就应该送过来的,奈何他跟著我端茶的时候莽莽撞撞不小心竟给一壶开水都豁到了自己身上,我家王爷想著这是要给王爷送来的人,自然不能病怏怏的送来给王爷添麻烦,所以这才在府里把伤养好了才过来的。”
眉梢一挑,笑的满不在乎:“那现在是伤养好了?”
“回王爷的话,奴才的伤已经全好了,谢王爷关心。”低垂著眉眼,自始至终没有看上位的封玄柘一眼,看似卑微实则倨傲,口吻更是不卑不亢。
“那就留下吧,在五弟那里做什麽在我府上也就什麽就好。”话毕起身就走,凝轩保留著恭敬的距离亦步亦趋跟在身後,封玄柘甚至连送客这样的话也懒得对依璇和依光说,即便他们这次前来代表的是五皇子荣亲王。
一大清早刚下了早朝,封玄振便将封玄柘拦下,旁敲侧击的说了一大堆,其意图不过就是想将自己和凝轩的关系划清,撇的毫无关系。
本来封玄柘因为那天在荣亲王府上的所见只是将信将疑两人间是不是有什麽,倒也只是试探的一说,若封玄振真的看上了,这个人情宁愿由自己做也不愿是由他封玄奕来做,所有的只要和自己联系紧密、只要自己能掌握的住就好,即便都是自己的人走的太过亲密,尤其其中还都是皇子,只会让他心有馀悸。可封玄振这一大清早就极力撇清关系的动作却更加让他确信他和封玄奕家这个小奴才之间的确有什麽,不过这麽突然放弃竟没有一丝僭越争夺之心还是让封玄柘很是满意,自己的威严是绝不容任何人侵犯的,这人给不给怎麽给是有他封玄柘自己决定的,而不是碍於什麽军功而不得不迁就拉拢的。
来到仪亲王府凝轩还是一如既往的侍奉在侧,端茶倒水,衣食住行都谨慎著,倒也一时相安无事,他知道,在他留心观察封玄柘一举一动的同时,封玄柘也没少留心自己的一言一行,各怀鬼胎各有心思不过如此,凝轩不知道真到了这个境地自己竟能如此坦然从容。
仪亲王府不同於荣亲王府,曾以为荣亲王府是仅次於皇宫的富丽堂皇,却不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跟仪亲王府相比,荣亲王府简直就可以算是一比较有钱的大户人家而已,无论大小还是装点摆著,一应皆是不能比的,好像同样都是皇帝的儿子他封玄柘就是皇帝亲生的,而封玄奕好像就是捡回来的似的。这样的府邸这样的门宅,封玄奕怎可比拟,若当时真因为一时冲动,若当时自己没有侥幸听到替他做了这个决定,是不是即便他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态全力一搏却在他人眼里连那刹那芳华都绽放不出来。
“怎麽,有心事?”一声清脆的响声,将茶盏放在桌上,封玄柘看不出喜怒的瞥了眼在一旁低垂著眉眼静立在侧的凝轩,迅速的把视线又收了回来落在自己手中的折子上。
“奴才不敢。”应声跪地,不卑不亢,凝轩甚至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没什麽敢不敢的,本王不过随便问问,你不过随便答答,紧张些什麽。”合起一本折子又拿过另一本继续看,“你在五弟哪儿都做些什麽?”
“回王爷,奴才愚笨办不了什麽大事,只能侍奉在侧端茶倒水而已。”
“端茶倒水?”放下手中的折子,伸手捏住凝轩的下巴将脸抬了起来不容丝毫躲避的迎上自己的视线,“这不可惜了你这副惹人怜爱的样貌。”
不躲避也不反抗,回视著封玄柘的眸子波澜不惊,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一般:“既然王爷什麽都知道了还问奴才做什麽。”
“你很傲。”对於凝轩的有恃无恐,封玄柘不怒反笑,眼底反倒有几分激赏。
“谢王爷抬举,奴才不敢。”
封玄柘不以为意的收回了手,继续看著手里堆积如山的折子。
初次的交锋两人各怀鬼胎各有保留,但凝轩心里明白,这一场的交锋自己完胜,因为他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成功引起了封玄柘的兴趣。在他们这种向来被捧在手心里千依百顺毕恭毕敬惯了的王爷眼中,适当的高傲不羁以及抵抗反倒能赢得更多的好感。凝轩暗自苦笑,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这麽机关算尽,且丝毫不觉的排斥异样。
在仪亲王府的一切都和荣亲王府时没有太多的异样,除了身边的人换了一换,除了伺候的对象的变化,其他什麽都没变,或许还有凝轩自己的心态吧。
曾经那麽讲究人权信仰人人平等的凝轩此刻也已然习惯卑躬屈膝曲意迎逢,曾经连自己都照顾不利索的凝轩也能有木有样的跟在封玄柘身边跟进跟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封玄柘仿佛毫不防备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有意让自己知道他所有往来书信的内容。
因为凝轩身份的特殊性所以除了仪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