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焕撇撇嘴,“不是首饰,就是七彩的,很丑的珠子,也不圆,你没见过?”
沈澈想了会,“没有,很丑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更不会收藏。”除了这条人鱼之外。
“不是,那是……我……”
凌焕放弃了询问,他想要的那颗珠子是原生种人鱼的身份凭证,就如同身份证一样,只对他有用,沈澈拿着也毫无用处。
“沈澈,z岛是你的私人岛屿?”
沈澈没有吭声,直到凌焕以为他睡了,他才低声地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产。”
“……你家很有钱?”果然有嚣张的资本。
沈澈闭上了眼,“我妈妈很有钱。xo、裂隙号还有这座岛,都是她留给我的遗产。”
“你妈妈很爱你。”
“呵,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唯一证明她曾经存在过的活证,可我也许目睹过她最美丽最辉煌的时代,也许亲眼看到她最悲惨的结局。可惜啊,她死了,美丽的事物都长久不了。她不知道,在她死后我全都忘记了,就算看着照片,我也想不起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凌焕没有说话,沈澈的眼里都是悲哀与愤怒,丢失了对母亲的记忆,沈澈很难过吧。
“据说我小时候一直就住在z岛,和她住在一起,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凌焕你知道孩子意味着什么吗?”
凌焕想了会:“生命的延续?”
“对,所以我想要个孩子,你给我生一个。日后即便我的孩子忘记了我,失去了记忆,但没人可以否认我曾经存在过。那个孩子流着我的血,这点没人可以否认。”
果然累够了才能拥有一夜无梦的高质量睡眠。
沈澈神清气爽地下了楼,当他看见几位部下正凑在一起,头顶着头,却喊着话时,酷脸顿时拉得老长。
“哎哟诶,一整夜啊,我用了三层棉花都抵挡不住啊。”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哎,我听了一整夜的摇滚,耳朵不好使。”
“你们说神马啊,老子撸了一整夜,耳朵都虚……少将!!”
沈澈挑高了眉,张开了嘴,却没发出声音,‘你们很闲?霍耳机甲保养完了吗?陶焘你的物资清单整理出来了吗?还有你……’
三个人立马起身,瞬间闪出房间。
小葵乖乖地坐在餐桌边,啃着干面包,大人们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他要告诉爸爸,这几个人都很奇怪,刚才明明很小声的劝他不要马上去找爸爸,笑的很贱那种,看见伯伯下楼就故意装出一副正经地模样高声说话。
沈澈坐在餐桌边,拿起面包,伸手擦去小葵嘴角边的残渣,“小葵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小葵瞪大了眼,想了半天,才摇着头,“不要。”
沈澈腮帮子鼓动着,忍了半天咽下食物,才说,“弟弟还是妹妹?”
“不要!后妈都是老巫婆!!爸爸,爸爸,呜呜……”
沈澈无语地看着小葵,这死孩子到底是谁的种?他是不会劝孩子的,只是瞪眼,瞪的眼睛发痛,也止不住孩子的哭泣声。
“够了,再哭就关小黑屋,不给饭吃。”
简单粗暴是他一向的风格,即便对个孩子,他也没有过多的耐心,带孩子就是女人的事,即便是他亲生孩子,他也会如此。
小葵强忍眼泪,小肩膀抽搐着,小可怜的模样令沈澈心里发软,不由放轻了语气,“你乖乖听话,以后不准叫我后妈,我是你父亲,要叫父亲或者爸爸,明白了吗?”
小葵嘟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啃着面包,心里却一直在喊着,后妈,老巫婆,咬死你。
沈澈很忙,忙着部署岛上的防御,忙着和基地军部交涉,他没闲工夫一天到晚看着那一对傻鱼父子,直到晚上,这两位竟然没有出现在餐桌上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似乎一整天都没看见凌焕。
“少将,您夫人呢?难道跑了?”啧啧少将啊,太努力会吓跑人的。
“怎么可能,防御系统没有报警。应该还在岛上,是不是迷路了?”少将威武啊!
沈澈站起身,“我去找他。”
霍耳咽下一块肉,“难道嫂夫人身上装了定位系统?”
沈澈没有回答,这不需要回答。裂隙对每个驾驶者都存有资料,即便对方没有定位器,也可以通过脑波定位。不然凌焕怎么可能操纵裂隙。
凌焕没有逃跑,他知道离开这座岛他就会死的很难看,带着小葵的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只是这座岛上有太多恐怖的记忆。
小葵自从见到他就再也不想放开他的手,无论他怎么劝,小葵都粘着他,他只能带着小葵到处走走。
站在沙滩上,听着海风在耳边呼啸,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银白色的砂砾,不少矿物质发着光,他似乎看见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光着脚坐在热烘烘地砂砾上,远处的海面上,一条杂色的小人鱼不时的跳出水面,对着少年炫耀着自己的大尾巴。
少年站起了身脱去衬衫,冲着小人鱼招手,不远处一对人鱼夫妇正和一位披着大卷发的女子说着什么……
“爸爸。”
手心热热的,出了汗。
“爸爸,你在发呆?”
凌焕只是揉了揉小葵的发,“爸爸带你去个地方。”
背着小葵走进那条幽深的通道,数着墙壁上的灯,一盏一盏的,他数不清。
“爸爸,为什么要数灯啊。好困。”
凌焕只是背着人,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也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