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察觉到法阵的力道正在加强,原本已经回来的生机又再次溜走,他胸口一闷,无数凉气突然窜进他的身体中,他手势一变,飞快从身上掏出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夹在指尖。
双指一个用力,这些百元大钞飞速落到了八个点上,然后便死死黏住不动了。
涌入祁晏身体内的凉气瞬间散去,祁晏踉跄一步,长长缓了一口气。
不要小瞧百元大钞的威力,因为它是无数人喜爱的对象,上面又有伟人的头像,本身都带着自有的气场。普通人如果遇到鬼压床之类的情况,在枕头下放几张昝新的百元大钞或者伟人的头像徽章,这种情况就能得到缓解。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身为五好青年,祁晏把社会核心价值观背得滚瓜烂熟,他一边踩着披星踏月步,一边不断的掐手诀,最后一个驴打滚,整个人趴在了阵心上。
“以服务百姓为荣,以背离人命为耻!”祁晏满头是汗,手持银针,想要把银针戳入阵心,但是阵心强大的抗力让他连举起手,就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想要成为一个顶尖的术士,必须做得了数学化学,背得了政治历史,算得来地理区时,画得了各种符篆,不然都没脸出去说自己是新时代的好术士。
此时天际已经乌云密布,灿烂的骄阳早已经消不见,狂风大作,暴雨即将来临。
祁晏咬牙坚持,牙龈开始冒出丝丝血气,他左手扶住右手腕,深吸一口气,“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诸鬼伏藏!急急如律令!”
这个神咒出口,他感觉到一股清新的生机涌了过来,这种感觉……很像那棵大榕树身上的勃勃生机。
不过幸好有这股生机涌过来,祁晏觉得自己身上多了几分力气,银针离阵眼又近了几分。
“师兄,我快撑不住了。”李存虚吐出一口血,手颤抖不止,几乎掐不住指诀。坏他们好事的究竟是哪位高手,竟然这么厉害。
“既然他坚持不给我们留后路,那我们也不用心慈手软。”林淮洪取出几张黄纸,嘴里不断念着咒语,黄纸很快变成了一个小人,林淮洪在法坛前拜了三拜,把纸人放进了一个碗里,这个碗里全是乌红的血,带着难闻的恶臭。
“师兄,你是要……”李存虚面色大变,这个夺人性命的术法,杀伤力极大,可是对施术者来说,伤害亦不小。
“到了这个关头,我们不得不搏一搏,”林淮洪掐着指诀,催动着术法启动。
这一次除非有百年难得一见的贵人相助,不然这个坏他好事的人,必死无疑!
“五少?!”保镖目瞪口呆的看着老板竟然一脚踹开了车门,想要有样学样,哪知道……车门纹丝不动,一点都不给他面子。
身为一名专业保镖,他觉得自己压力很大。
岑柏鹤没有管还在车里折腾的保镖,大跨步踏进巷子里。当他看到祁晏顶着狂风,整个人趴在地上时,脚步诡异地停下了。
他往四周看了看,发现祁晏四周还散落着几张人民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风这么大,那些钱却纹丝不动。
“噗!”祁晏感受到阵法后面的人开始针对自己,他抬头看了眼黑压压的天空,狠心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喷出一口血来。
手腕一个用力,银针狠狠扎进水泥地里,整个巷子的气流开始紊乱起来,树叶漫天飞舞着,就连祁晏自己,也被这股气流推得往后翻滚了两三米。
他刚想站起身,突然感觉四周的煞气突然疯了般向他袭来。他心里暗暗叫苦,这背后之人被他坏了好事,这是要让他偿命了。
就在煞气即将撞上他的那一刻,一个人突然挡在了他的前面,弯腰对他伸出了手。
漫天的煞气撞上浓郁的紫气,就像是飞蛾扑上了烈火,顷刻间化为乌有。
“嘭!”
林淮洪整个人都躺在了地上,连连吐出好几口血出来,头一歪,生死不知。
“师兄!”李存虚见林淮洪晕倒,再也维持不住阵法,整个人往后一倒,半晌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连滚带爬来到林淮洪身边,伸手一探,林淮洪已经气息全无。
“师兄!”李存虚颓然的坐倒在地,他怎么也想不通,师兄的噬魂夺魄咒怎么会失败,并且还引起了如此严重地反噬,这不可能啊。
“岑柏鹤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白,“快要下雨了,你不起来?”
“谢谢。”祁晏搭着岑柏鹤的手站起来,低头看自己全身都是尘土,衣襟上还沾着吐出来的血。忍不住吸了吸被咬疼的舌头,弯腰去捡他刚才扔出去的百元大钞,“你怎么出来了?”
岑柏鹤眼神复杂地看着灰头土脸的祁晏,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可能有点不科学。
作者有话要说: 文里钱钱念的神咒确实是道家比较常用的神咒,不过用法与用意肯定与文中不同,我这里是胡诌,大家不要当真。
在看不见各种气场流动的岑五爷眼里,钱钱的行为对他来说,犹如不加任何特效的修仙魔法大片。
☆、新奇
岑柏鹤弯下腰帮着祁晏把离自己比较近的钞票捡了起来,捡起来后,他翻过背面看了看,没有使用胶水的痕迹。崭新的钞票上,伟人慈祥又和蔼,容着万物。
“刚才……是怎么回事?”岑柏鹤把钱递给祁晏,等他把钱装回钱夹后,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擦一擦吧。”
“谢谢。”祁晏接过手帕,还没来得及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