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擒年!”才走到宿舍门口,顾华清忽然走出来,来者不善。
顾擒年抱紧林瑟,警惕地看着他,虽然不喜欢顾家的几个孩子,还是勉强维持礼貌地问他:“大哥,有什么事?”冷淡生疏的很。
“跟你算一笔账。”顾华清眯着眼睛,打量自己最小的弟弟,还是那副没长开的小白菜模样,身材枯瘦面部尖刻,很不讨喜,竟然能够打动从不轻易教学生的楚云飞,真不知道哪来的好运。而且,昨晚他弟弟顾华生狼狈的回来,竟然是因为楚云飞不要脸地帮着顾擒年打人,这小子想被顾家人赶尽杀绝么,“昨晚打了你二哥,去跟他道歉。”
“不去。”顾擒年摇头,一口否决。
顾华清黑了脸,“三弟,你二哥一时糊涂也就罢了,你身为顾家人,竟然对自己的手足下黑手,还有没有顾念兄弟情分?”
“如果偷人东西毁人至宝也算是你们的情分,那么我不屑顾家之姓。再说了,我的亲人只有小吃。”顾擒年抚摸躁动的林瑟,微笑着回到。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言相劝你不听,就不要怪哥哥不给你面子。今晚放学后,静湖旁边,我要跟你决斗。你不要以为开学风光了一场,就是什么天才了,不把人看在眼里,晚上你就知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有多上不了台面。”顾华清说着,双眼一直盯着他怀里的小团子,鄙视之意显露无疑。
“既然你这么说,我会堂堂正正和你比一场。无论输赢我自会坦坦荡荡,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顾擒年毫不畏惧地瞪着他,话语中暗带讽刺。
“那样最好,不然今后你就别想再看见你怀里那堆烂木头了。”顾华清被他羞辱,面子上挂不住,有些愤愤地转身走掉。
“做坏事总要遭报应的。”顾擒年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声,发现那背影顿了一顿,走得更加急促。
回到楚云飞的院子,楚云飞正在煮饭,见他进来了就让他看火。顾擒年盯着火堆走神,把饭给烧焦了,气得楚云飞拖了拖鞋就要揍人,扬到半空又颓然放下,“说吧,到底揪心什么事情,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顾华清要跟我挑战,楚老师。”
“就这么点破事,让你把饭都煮糊了!”楚云飞手又痒了,小娃子太没有主次之分了,不知道衣食住行,吃才是人生头等大事么?“那你是纠结什么,想要逃跑,还是想跟他打架,我很久没有动手了哎哎,要是打架叫我过去围观。”
“我已经答应过去比赛了,输赢无所谓,我会竭尽全力。只是不喜欢兄弟之间兵戎相见的场面,老师,他怎么也算是我哥哥,有什么事情非要闹到大庭广众下,撕破这个脸,对他对我有什么好呢?”顾擒年说着,白了他一眼,楚云飞这身板,还有脖子上明显的“蚊子”印记,身手能好到哪去啊,还兴致勃勃地要打架,以为是小孩子么……
“你哥哥不会做人,啧啧,你就放心大胆地上吧。”楚云飞虽然说的轻松,顾擒年什么水平他知道,虽然爆发能力的时候相当惊艳,但是正常的水平……实在是不堪入目。诶,要好好计划一下怎么□个好徒弟才是。
“我不怕输,可是不能连应战的乐器都没有啊!”顾擒年指着林瑟,林瑟回瞪他,嘴里啃着炖好的猪蹄正吃的欢畅,“没有琴弦了。”
楚云飞没说啥,只是扭身进了屋子,随后拿出几根弦,让林瑟变了身给安上了。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难怪最近听不见小毛球说话。”楚云飞貌似恍然大悟。
“你不是说你没有……弦。”顾擒年傻了眼,敢情前面楚云飞一直忽悠他啊,明明有办法却说不行,耍他很好玩么?
林瑟有了琴弦,就能够出声了,很是亲热地蹭着楚云飞,好吧,最主要是因为楚云飞是他跟小白菜的金主啊,有钱人有木有,他跟小白菜现在就全赖着楚云飞包养了。反正小白菜欠的那些钱也还不完,不如继续混吃混喝。
顾擒年一把把林瑟捏过来。
到了晚上,顾华清还派了人过来“请”他,顾擒年心里嗤笑,却还是跟了过去,来到湖边,竟然已经安排好场地,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不大的空地因为这些人更加拥挤了。
见他来了,顾华清说明了前因后果,“这一次比赛,纯粹是为了我华生弟弟讨个公道。他如今卧病在床,没办法动弹,可是伤了他的人却连道歉也不肯说。我不是那种小人会暗地报复,因此堂堂正正请大家做个见证。今日之争,只求公平,因此请夏老师为我们做评判。”顾华清说的有理有据,实则为了再次斟酌那把古琴的实力,如果真像二弟说的那样废掉了,那他也不必再挂心。
他说的夏老师,看上去却更像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武夫,浑身肌肉壮硕,纠结有力,而且脸盘方正,眼中闪着精光。他一站出来,周围立刻安静下来,谁都知道,夏正厚是猎人组织的头领,负责所有猎食者。他年纪轻轻就闯出名堂,获得大大小小无数的功勋,才过不惑之年就当上了猎人头领,可见无论是智谋还是技艺都不容小觑。夏正厚会来,主要是因为觊觎这把琴的人不少,但是很多人都将信将疑,处在观望态度,相信今天他能够评判出虚实来,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听着周围的唏嘘声顾华清神色丕变,只是等顾擒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