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扫了厅中一眼,只是一夜屋中就利索了许多,熏笼旁几盆山茶开的正好,借着熏笼的热气,满屋都能闻到那淡淡的花香,屋中的摆设玩物也换了一批,祁骁粗粗看了一眼心中点点头,勉强算是能入眼了。
祁骁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开片纹青瓷茶盏,抿了口茶,看了厅中侍立的十几个管事一眼转头对百刃一笑:“世子,你到底太年轻,府中又没个主事的女人,很容易吃孤王当年刚出来立府时的亏,孤本是外人,但一不忍你走孤王当年的老路,二不想来年柔嘉郡主进京后受委屈,所以昨日逾矩多说了几句,世子不会怪孤王管太多了吧?”
百刃忙摇摇头:“太子言重了,怎么会呢。”
“那就好。”祁骁将茶盏放在桌上,看着屋中的管事们轻声一笑,“那以后……孤闲了就往你这边来坐坐,再有孤看不过眼的,还是要处置一二的。”
百刃瞬间明白了祁骁的意思,这是要替自己唱黑脸,顺便提醒众人要时刻警醒,百刃险些笑出来,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的:“求之不得,只是太辛苦殿下了。”
祁骁挑眉一笑:“不辛苦。”
祁骁起身,他的丫鬟们忙走近替他披上大氅,祁骁转头对百刃的老管家淡淡一笑:“再有那欺主的奴才……管家也不必为难,孤有几处庄子上正缺人,直接送给孤就好,不怕死的,只管来……”
屋里众人闻言都起了一身的冷汗,祁骁面上却还依旧带着笑,捧着手炉一行去了。
半个时辰后到了太子府,祁骁刚一下马车江德清就迎了上来,急匆匆道:“殿下,昨日……昨日沈欣同人吃酒,酒后一时不小心……失足掉进碧波池里去了。”
祁骁微微蹙眉:“可救起来了?”
江德清将戏做足了十分,面露畏惧,低声诺诺道:“没……碧波池已结冰了,掉进冰窟窿里面,哪里救的起来?等再捞上来的时候……早就没气儿了。”
祁骁点点头往里走,慢慢道:“打发个人进宫说一声,到底是父皇赐给我的人,总要说个清楚。”
江德清连声答应着,众人一路进了祁骁内书房,屏退丫鬟后祁骁淡淡一笑:“霍荣下手倒是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