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所能得见中,只看他十指皮肉分离,隐见白森肉骨。
裴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微微笑道:“所谓英雄,即是如此。”
接着,便朝了已经惊至满面苍白的另一刺客道:“怎样,你可也要试一试这真英雄的滋味。”
那刺客抖动着双唇,但还是不肯作声。
裴靖又将目光移向了赵钱,阴阴笑道:“你若想走实在容易,扯断那麻绳,天下之下,随你而去。”
讽嘲间,血又蔓。
鼻间闻着血腥,段韶华早已面无人色。
靖王爷此举根本不是在审犯人,分明是拿人命当儿戏。竟是,酷似玩乐。
寸寸铁钉嵌在赵钱腿中,分毫一动就是钻心之痛。但两旁狱卒却是抓了他的腿猛按,除了血腥之外还有股焦灼的恶臭。
这一次由袁家漳做主,取了麻绳,一圈一圈的紧绕住长靴,艳红外留,活像在海绵里挤水。
所谓惨不忍睹,就是如此。
段韶华耳听目明,哪里还坐的下去。
他禁不住的发抖,似乎那火烙和连心之痛下一刻就要落到自己身上。
靖王爷阴毒残忍,实在是恐惧之极。
指尖已经开始泛麻了,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猛起了身就要离开。
却有人当了先知,段韶华的身体才一离开椅子,手腕就被人一把拽住。
迅猛的力道掐住了骨头,拽的段韶华又坐了下去。
“王爷。”他颤着身,努力不让自己去听到那惨叫。
“急什么。”裴靖眯眼看他,“本王说了,你也置身其中。”
他颤着要反驳,忽然,越了惨叫,无比清明的一声传入耳中,震的耳膜鼓痛。
惊吓中,寻了声而看。
赵钱已经是真正的全身浴血,十指在剧痛中越拉越长,白骨清晰可见。
右手上的两指已经被挣到了极限,指骨赫然断裂。明晃晃的两根肉指吊在麻绳上,血肉不清,在火光下极其刺目。
在场之人,就连见惯了血水伤痕的狱卒也禁不住发抖。
惨红二指印在眼中,那股痛似乎也传到了自己身上。段韶华的脸瞬然惨白,从头到脚冷了个彻底,腹中激痛,一股股的酸水作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