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把话接过来,说:“从玉质结构以及雕工来看,它应该是清代的制品,我猜是陈老爷您祖上的某位先人雕刻的吧,在百年之前就开拓了利用心理暗示而治病的医学方式,他真是个奇才,可惜却被他的后人用在邪道上,所以总而言之,圆月观音的医学价值很大,但作为古董的价值,那就一般般了,也许还不如这两只鼻烟壶贵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只完全相同的和田玉鼻烟壶放在桌上。
阳光下明玉生辉,玉上的雕纹曲线优美流畅,可说是非常精致的收藏品。
看到鼻烟壶,陈世元跟陈涉同时瞪大了眼睛,又本能地摸口袋,发现原本放在口袋里的东西不见了,再看到苏唯拿出绣着药葫芦的手帕,陈涉忍不住了,问:“鼻烟壶怎么会到你手里?还有手帕……那是我前几天失落的。”
他说完后,马上露出懊悔的表情,显然是发现自己在惊慌之下说溜了嘴。
沈玉书不给他掩饰的机会。
“不错,手帕是你失落的,但它原本的主人该是陈世元先生,我听说这种纪念手帕只有十块,分别赠给了在药铺供职多年的老伙计,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事,何德何能,接受陈先生的馈赠?再看这两个鼻烟壶,玉质跟雕工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显然这一对是陈先生特意订制的珍品,一个留着自用,一个赠给了你,是这样吗?”
陈涉哑口无言,看看陈世元,不再说话。
苏唯又对他说:“陈老爷把限量版的可在任何一个陈家分店取药的手帕赠给你,发现你的鼻烟壶丢失了,他又把自己的鼻烟壶送给了你,我刚才进来时问过管家,你并不吸鼻烟,不吸鼻烟却整天揣着个价值连城的鼻烟壶到处转悠,你是钱多得没处花吗?还是潜意识地想对外界证明你们的父子关系?”
陈涉无言以对,但他的表情证明苏唯都说对了。
书房里有好一阵的寂静,过了好久,陈世元才对沈玉书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知道你是良玉,可惜雅云不长眼,一定要退婚,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只是我小看你了,也小看了你的朋友。”
他这样说,就是间接承认了沈玉书的推测,苏唯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陈世元没像一些蠢人一样,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一个劲儿地要求上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