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到文森突然抬手就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后另一只手直接按在了肖恩的胸上，那里原本应该充满着生机的地方完全没有一丝跳动的痕迹，就连入手的触感也是冰冰冷冷的。

文森直视着那双完全看不到情感波动的黑眸，淡然的问他：“你觉得死灵凭什么用生灵才能使用的魔法？！”

“又有什么资格？”

肖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没资格！”他说：“我……！”但是一时间他却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貌似的确还是这样。

文森见肖恩不服输的样子就想笑，他说：“你有生命力给你透支吗？”他扯了扯他那发白的可怜的唇，满目皆是讽刺：“别想太多了，而且，我也没有找骷髅的想法了。”

他非常的当然：“所以这个交易压根不会做成。”

这个答案再一次让肖恩一怔一愣的，生命力透支？！他眨了眨眼，这个意思是文森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去使用那个魔法？

肖恩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换了一个重点去在意，他问：“为什么不！？”

肖恩压根不明白，为什么文森就这样放弃了？放弃了可以治疗好他双重人格的方法。

“你说得对。”文森没有躲避，而是继续看着肖恩那双眼，又或者他想从肖恩那双压根难以倒映到别人的脸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的脸部表情。

但显然是无果的，文森难得的眨了眨眼，低声说：“比起一味执着于那种东西，我不如改变自己，然后真正的去承担我应该去承担的责任。”

肖恩看着文森，他那双星眸之中满是坚毅。

如同金刚石一般。

完全想不到上一阵子因为自己的话就想杀掉自己的文森会有这种想法，肖恩想着，这男人的想法果然比女人还要恐怖，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想着想着就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肖恩漏嘴：“你变得可真快，前一阵子你为了这事还想杀我。”

相信他，他的语气之中绝对还带着不可置信的。

“我可是感受到那种杀意。”

文森的表情渐渐的回复了原样，似乎他属于感性的那一块再一次的被剥夺开来，只剩下绝对的理性，他低言：“不是针对你的。”

他的嗓音平板无奇，却又是那么的沙哑，简直将那种酸涩感浓聚成让人发现不了的空气。

肖恩沉默。

他当然知道文森所说的不是针对他，那么就是针对他自己的事情。

这是文森第一次那么主动的和他说话，文森又再次的开口了：“至于你的状态，如果我有方法帮你解决的话，我会通知卢森公爵的。”

说完，他站了起身，就要离去。

可他才走了两步，看着还半蹲在地上的肖恩，想了想，给了一个侧脸给肖恩的文森还是艰难地开口：“谢谢。”

可那声音就如同至纯的咖啡一般苦涩到难以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