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衡笑:“对!不是救,而是探!”
“……”
“你、岑破荆、石韦,趁着郑奕被击退的劲头,咱们强攻下去!尽管放心,对元州最熟悉的是谁——是你,是我,唯独不是郑奕大军。而且郑奕现在急于攻打西边各州,乘着他的兵力还没抽过来时驱逐出元州,是最佳时机。”
容越瞅他:“说得容易,那段敌怎么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段敌带兵作战是一把好手,但他缺了统筹,不会布将,不会经营战略,而且专断独行,爱硬碰硬,不会以退为进,你看那么多强将一起挤在飞雁崖就明白了。所以被压制,全是他自己招的!郑奕掐住了他的弱点,所以派了重兵重将把他堵在飞雁崖!咱们一掺合进来,棋局就变了,他必然会改变策略,咱们要快,兵贵神速!”
“……”
“数日前,我和矽州麻行之商议,他现在已经发兵,在矽州与泞州的边境缠住了郑奕的部分兵力,所以郑奕想从泞州抽兵力是很难了,如此一来,你们只需要猛攻,他肯定招架不住。以及,最重要的是,郑奕意在西部数州,对元州还没有分出心思,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那你怎么又去夷州?咱们几人合力把元州攻下,再去夷州不是更势如破竹?”
“不要你的垒州了?”
容越不言不语。
“封振苍一手攻夷州,一手攻垒州。咱们从夷州一反击就算是围魏救赵,他就只能保一处了。他会选择夷州的。因为垒州再富庶也没用,无险可扼、易攻难守、于远奚全局来说无用,这是为何它不是兵家必争之地的原因。”
容越斜视他一眼:“行啊,待会儿我就把兵啊粮啊都收回垒州。”
迟衡哈哈一笑:“垒州很适合被诸州包围着,不被战事骚扰,自给自足就很不错。所以,要想保住你的垒州,就得把周围全打下来,它就安全了!”
正说着,岑破荆也出来了口里嘟囔:“段敌那一群人个个是酒缸啊,喝酒啊喝水,让让,让让,给我腾个地!可惜了,庆功宴石韦没能出来,咱们几个可得把功领了。”
迟衡跳了起来:“就说缺点啥,原来把这一茬都忘了,我得去看看。”
“走什么呀还没把话说清楚呢。”
容越起身要拦,岑破荆拽住容越的袖子嗤的笑了:“容越你就别瞎搅合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行。他跑得这么快,你一个半醉的人能追得上?!”
“见色忘友!”
岑破荆砰的躺下了,心情愉悦:“你就让他忘吧,总比一天一天要死不活的好。”
进去时,石韦正侧卧在床上看书,着一袭米白色的薄寝衣,脚搁在床边的椅子上,光|裸的受伤的大腿伸得直直的,伤口上的布条还有血迹。
见迟衡来,石韦点头示意。
“腿好了些吗?”
“都是皮肉之伤,要不了三天就能好。”石韦将书卷合上放在床头。
“郎中呢,今天都没有换药吗?”
迟衡仔细地查看了伤口,按住石韦的大|腿就替他解开布条。石韦的腿一动,没来得及说不要,布条已经解了一半了,他只好抿嘴不言。恰此时郎中进来了,端了一盆草药水进来:“迟将军,让老夫来,石将军的伤口需药水洗一洗。”
迟衡不以为然:“都放着吧,我来就行。”
“是,那老夫就去熬药了。”
郎中快步走了出去。迟衡将布条解下,伤口还是很严重,想三天好是绝无可能的。迟衡拎起草药水中的湿布,往伤口边缘一擦,石韦不提防,倒吸一口凉气:“烫!”
手粗糙,热无所谓,但大|腿上的肉怎么经得起这么滚烫的药水。
迟衡连忙低头冲着伤口直吹凉气。
见药水往大|腿根处流,赶紧掀起寝衣大手一抹。心是好心,但腿|根这个地方岂能随便摸,石韦当即一个哆嗦,尴尬地说:“好了,洗伤口吧。”
迟衡倒没多想,一手托着石韦的腿,一手拿着软布擦拭伤口,动作尽量温柔。
擦着擦着,石韦忽然说:“可以了赶紧上药吧!”
“啊?”
“上药吧,药水多了对伤口也不好。”石韦语气还是平静,却别开脸,耳根都烧红了,明明是峻刻的脸,看上去竟然有一丝羞涩。
迟衡疑惑的低头,忽而恍然大悟。
哑然失笑,故意凑到石韦跟前:“石将军是不是很久没开荤了?也忒经不起刺激了,多亏是我,要是温香暖玉来上药石将军岂不是要……”
石韦终于爆发:“……混球!爱上不上,不上赶紧走!”
迟衡咧嘴一笑慢悠悠地挖了糊糊的药草敷在伤口,动作越不紧不慢,一边抹,一边指肚还在大腿内侧蹭了又蹭。
把石韦逗气了抓起书卷一气拍在他肩膀上。石韦这一动牵扯后背的伤,忍不住龇牙痛呼出声来,那张极俊的脸都痛得扭曲了,全然不像那天那么逞强。
迟衡懊悔不已,赶紧替他把布条绑好。
又为他解开寝衣看背上的伤,因不是敞开着,伤口看上去比腿伤还惊悚,而且布条黏在伤口处,害得硬生生撕开,迟衡撕得于心不忍。好容易把布条撕下来,石韦长呼一口气,索性软软地趴在枕头上,由着迟衡给自己满背满手臂的忙活,他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迟衡忙完,发现石韦似乎睡了。
迟衡给他盖了一件薄寝衣,悄悄地出去,告诉郎中不要再去打扰他。
次日,迟衡开始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