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戴亲王费心,皇上会为严格准备的。”严格自然地退出两步避开他的手,颔首一礼,径自离开。
皇甫于琥在原地愣着。一个小小的贵人而已,居然对他一个亲王这么无礼。不过听说他在皇上面前都不用行礼,更何况是在他面前。想到这里,皇甫于琥摇首,举步离开。
走完之后,挽香忍不住嘀咕,“小主,戴亲王也太无礼了。小主是皇上的人,他岂可如此轻挑?”
严格警告地瞥她一眼,低声道:“不可胡说。”
挽香凛然,暗扫周围,“是!”
宋朝邦心不在焉地走在雪径上,看见严格,心中一动,快步走过去。
“老臣给严贵人请安。”
严格侧身避开他的礼,微微一笑,“宋太傅乃两朝元老,居功至伟,折煞严格了。”
宋朝邦道:“严贵人抬举老夫了,实则老夫有一事相求。”
严格心生警惕,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宋太傅太抬举严格才是。宋太傅有何难事,尽可求教皇上。此处离御书房已不远,严格愿陪宋太傅一起去见皇上。宋太傅,请。”
“严贵人。”宋朝邦暗气这人滑不溜手,“老臣刚从御书房出来,皇上没有答应老臣。”
“既然如此,严格也无能为力。”严格警惕心更重,“宋太傅这不是为难严格吗?皇上既然不同意,自有他的道理。如果严格去请求皇上,皇上若不答应也就罢了,若是应了,严格岂不是会落个干政的嫌疑?”宋朝邦曾在大殿上针对他,他便借机刺了宋朝邦一句。
宋朝邦一顿,恳切道:“当时老臣并非针对严贵人,只量为君为国。后来知晓只是一场误会,老臣是该向严贵人请罪。”
严格哪儿能真让他请罪,只能说“不敢。”
宋朝邦叹了一声,“老臣只是怜惜宋贵人久病不愈,想让他随行南下散心。还请严贵人念在老臣是一位父亲的份上,在皇上面前替老臣说几句好话。况且,此事也算是皇上的家事,算不得干政。”
话说到这份上,严格不好再推拒,只得道:“我会对皇上提一提此事,但并不敢打包票。”
宋朝邦忙道:“多谢严贵人。”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一阵寒风猛灌进来。皇甫玉琛不用看就知道是严格来了,吩咐道:“热茶、炭盆、点心。”一边说他一边起身,快步走到严格跟前,用温热的大掌裹住他的手,拉着他往琉璃榻那边去,“这么冷的天你跑过来做什么?不带手炉、也不多穿些衣裳。”
琉璃榻上铺了柔软的兽皮毯,又暖和,又舒适。皇甫玉琛推他坐下。拉过一旁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毯子将他裹住。
太监宫女们快速关上门,拦住外面的冷气,抬着炭盆放到榻边。上等的银丝炭不但无烟,而且热量高,还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邓满德麻利地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放到小几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怕冷?”严格用灵识对皇甫玉琛道,嘴上这么说着,他却没把手从皇甫玉琛的手里拿开,而是悄悄地握住。
“虽是如此,我看着却不放心。”皇甫玉琛隔着毛毯搂住他,低声问,“是不是想我了?这几日是有些忙。”
严格点头,放松地靠着他,“刚才进来时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邓满德带着其他人退下后,皇甫玉琛在严格唇上连亲几口,挨着他的唇说道:“方才宋太傅来过,让我带宋贵人南巡。你可知,当初体念他是我的老师,我曾和他说过如果不愿意让宋如浩入宫,我可以安排。但他拒绝了,那时他就该想到宋如浩进宫不会有太好的结果。如今却.....可见他的心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