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十八岁的窦叶嘴不利索,在球队里那是闷葫芦一个,但日后他当了那么多年的解说员,拉不下面子之类的心里障碍那是一点都没有,他要抓住这次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
窦叶这人肯学,不怕吃苦,抽空还看看各种花的花语,不出几天,花市里都知道有个帅气的大男孩,那是上至七十下至七岁的女性之友,不管人想不想买花,只要进了窦叶打工的那家店都不会空着手出来的。
年三十那天,花市早早收了市,老板娘结算了这几天的提成给了窦叶,又指了指自家仓库里的植物说:“那堆里面自己挑个,送你的。”
窦叶看了看那堆东西,心说无商不奸啊!
那堆东西都是些卖不出去的小盆栽,仙人球、小文竹,还有不值钱的花草,半死不活的没看相,就算想卖也卖不出去,还要费心照顾着。
窦叶看了看说:“老板娘,这是蒜头吗?”
老板娘顿时瞪眼:“你打了这么久的工,都不认识这个?这是水仙。”
窦叶无语,其他的水仙花都开了,就这一盆连片叶子都没抽出来,白白的外表,一大团,看着就像头蒜。
窦叶拿起那头蒜,用塑料袋装好,又抽了枝玫瑰花回了家。
窦蓉早就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做着饭,见窦叶回来了,连忙说:“洗手准备吃饭。”
窦叶皱了皱眉:“妈,不是说这顿我来做吗,您先休息下。”
说完窦叶放下东西,将红包塞给窦蓉:“妈,老板发红包了,看看多少。”
窦蓉正在那里煎鱼,见了红包,又看看窦叶的脸颊,扭过头去吸了吸鼻子,眼角发红。
窦叶将红包塞进老妈的口袋里,洗干净手接过老妈的锅铲。
窦蓉的眼神有些奇怪,当妈的哪里不了解自己儿子,她儿子那就是个球痴,可这几天竟然完全不提一个球字,连足球都卖了,这是要做什么?认命?
她儿子若要认命,早就不踢球了。可如今这架势看着,窦叶是死活不想再踢了吗?as这病她也咨询过不少专家,慢性病,关节炎就是其中的一种,无法治愈,可窦叶小时候虽然瘦,但从来没有得过大病。
家里但凡有好吃的,她都省给了儿子,这儿子去了国青队,怎么就会得了这种病。
窦叶将鱼盛在盘子里,以前为了让肌肉合理增长,队里的营养师这也不让他吃,那也不让他吃,结果他的体重长期不合格,不是因为超重,是太轻。
窦叶将切好的肉块下到锅里用大火翻炒,淋上酱油和白糖,等五花肉块出了油,加入香干一起翻炒,倒入热水小火焖着。
窦蓉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将红包拿进房间收好,等着银行开门给窦叶存娶媳妇的本钱。
窦叶洗了手去看电脑,先登陆了金金号,发觉自己的那个破号快要被人刷爆了。几十条要买签名照和队服的消息闪烁不停。
其中有一条问的令窦叶火冒三丈:“衣服是穿过的吗?”
废话,那是比赛服,他也想要没穿过的,可惜队里没钱,就那么两身衣服,他还算很爱惜的,衣服虽然不是很新,但外套有个八成新。
窦叶:“兄弟还在吗?衣服穿过的,八成新。”
那边立即有了回音:“哦。”
窦叶还等着对方回话呢,对方的号灰了下去。
哦就完了?窦叶关了金金号,闻到香干红烧肉的香气,郁闷地站起身去厨房看肉。
窦叶做事麻利,家里人少菜也不多,窦蓉很早就煨了排骨莲藕汤,买了卤牛肉,炸了肉丸子,腊肉,腌鱼,来来去去也就这么几样菜。
等到窦叶将炒好的菜端出来,窦蓉摆了碗。
每年他家吃年夜饭都会多出一个空碗,窦叶从来没问过那个碗是给谁的。在他老家这里有个古老的习俗,吃年夜饭要叫饭,叫家里的逝去的亲人。
窦叶前世不知道他老妈叫的是谁,老妈也从来不说,吃饭之前敲了敲碗,算是叫过了,母子两这才开吃。
电视机里传来一阵阵歌舞声,热闹着,可窦叶一点心思都没有。
吃完饭,洗了碗,窦蓉拿出一个红包,窦叶连忙说:“妈,我都能赚钱了,红包算了吧。”
窦蓉瞪眼:“你再大也是我儿子!”
窦叶明白,他老妈的臭脾气谁说也不听,只能接过红包,薄薄的红包拿在手里格外沉重,窦叶说:“妈,以后我会好好赚钱,念书,给你换个大房子。”
窦蓉:“你就吹吧。”
窦叶只是笑笑,耐着性子陪老妈看了会春晚,起身进了房间,电脑还开着呢,登陆了围脖,窦叶的好心情立即没了。
他上次转发的视频和评论那是点击率高,但留言看着令他心烦,这么多天只有一个粉丝,而且哪位粉丝正在他围脖里炮轰他呢。
“你懂球吗?看完了全场吗?中场混乱,前锋无力,一人球队?”
“你是窦叶?”
同一个人的留言下面跟着不少起哄的,挖苦窦叶是板凳队员的,祝贺窦叶退役总算留出空档给新人的,说什么都有。窦叶哼了一声,瞅瞅那人的围脖名字“范慕”。
这名字真难听。应该叫‘犯二’才对。
窦叶顺着人名就摸了过去,范慕这人也是实名认证,年纪不大,才十六岁。本地人,就读于本地一家私立高中,窦叶顿时就明白了,他评论的那场球就是范慕所在私立高中——‘君仁’高中。
这所学校窦叶前世就耳闻过,据说校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