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最美丽的往往不是玻璃而是它那一地的玻璃渣子  幻想寻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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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不那么耀眼的阳光透过云端,将自己那与酷夏中与众不同的和煦打在了树林里。地上高大的树木被那一柱柱的光束拉伸出了更加悠长的影子。随着风声的轻鸣,树影参差披拂,蒙络摇缀,也颇使得原本单调的藏青树林里多了那么几分有趣与自然。

虽说有不困于夏虫语冰的古语,但是当冬天真正来临后,其实也并非所有的昆虫鸟兽都会选择偏安一隅地过冬。其中诸如跳蚤、苍蝇、蚊子之类的事物也难免会从藏身的草木里跳出来来寻觅一下美食。所有窸窸窣窣地,虫鸣声带着几分生机环绕在这片安静的树林里,使得这里有种恰到好处的暖意热闹。

而就在这一片充满了格调的树林里,难免会有那么一群比较煞风景的人会去讨论一些其他的问题——就比如某个因为酒友被人打伤而感到有些自责的“小鬼”。

“那么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要和那个大家伙面对面硬干的话应该是不可能打得过的。虽然如果较真起来的话,对方不可能会好受,但是我们也无法杀死他这种生命力顽强的怪物。”稀奇地没有在说话的时候去喝酒,伊吹萃香这次意外地令人感觉到了那么一点的认真。

“嗯,是的。我们人多但实力并没有他强。而且我们中的实力也参差不及,其中以我为首。”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弱小,少年微微皱眉,看着自己手指上空荡荡的地方,心里也是一阵挫败感顿生。

“唔……那么我们怎么对付他,难道真的不管他直接去找什么劳子的口琴了吗?”蕾米莉亚问了出来,显然是心高气傲的她本能地否决了这件听上去蛮丢脸的事。

“但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吗?即便是偷袭,小町又不是没试过,结果还不是现在生死不明吗?”没有太激动地去驳斥蕾米莉亚的话,少年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不甘回答着蕾米莉亚,又仿佛是在劝说自己。

“……那么你有办法让我们避开那些僵尸的眼线去到更深处的地方吗?”咲夜作为唯一一个到现在而言都显得比较冷静的人,她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同时这个问题也是大家一直藏在心底的疑问。

“没有,很难。”我十分诚实,诚实得有点让人愤恨地说道。

“呼……”微微吸了一口气,咲夜仿佛是在忍耐着什么,又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她接着问道。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通过那个僵尸把守的地方吗?”

“……”少年沉默了,他没有说出口,但这里的人也都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只见他静静地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这里由我来,你们先走。”

“……”

“……”

大家静默了,死寂的气氛又一次笼罩在了树林里,那是一种哪怕就连暖日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得尽的冰冷。

“你在找死吗?你连我的一次攻击都挡不住,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逞英雄吗?”无不带着嘲讽的语气,此时萃香可一点都没有了之前小职员的那种奉承劲了。不响的声音中所带有的是寒意和愤怒,还有那天生便扎根与心中的傲然。

“其实我有想过……现在这样下去除了时间耗尽以外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我认为恰当的牺牲反而可以使我们走出困境。而作为一个实力已经全部消失了的我以外,在场的诸位恐怕并不合适——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微微摇了摇头,少年深深地注视着萃香以及其他同样皱着眉头的人们,在他眼中出现的倒影不是灰霾的,而是一如既往的通透乌黑。

“你有多少自信能够活着回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蕾米莉亚仅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说了,但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最最关心的话——毕竟,活着就是好的。

“……”

这次的沉默更长了,但也没有人会出言打扰少年的思考,大家都安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这位无知少年的答案。

“……没有。”

还简单,很意料之中的回复。但就是这个回答,却使得所有人都明白了少年的坚决。

恐怕就算是如今阻止了他,他还是会去的吧……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这个念头涌上了所有人的心头。而差别就是蕾米莉亚她们想到的是百年前少年的不辞而别,而萃香想到的是某个即便倒在地上也不曾放弃过的少年,至于对于少年不是那么熟悉的橙而言,出于野兽的直接,特别是猫这种带点灵性的直接使她有点感同身受了。

那句一直被紫大人挂在嘴边的话怎么讲来着?哦,就是没有比一个追求生命的人更加敢玩命的吗……

看样子他就是这种人呢……

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位人类少年,橙默默地将他的形象记在了脑海里。

“好吧……”

良久以后,作为这次冬猎的举办者与负责人,蕾米莉亚小姐总归还是同意了。

“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需要确认一下……你,真的愿意怎么做吗?”蕾米莉亚十分严肃,神态中并没有倨傲也没有怜悯,此时的她与少年记忆中的那个初次见面的大小姐简直一模一样。

“蕾米……大小姐,谢谢你。”

恭敬地向着大小姐鞠了一躬,少年在她复杂的注视下离开了……

“……大小姐。”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的主人,咲夜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大小姐一直都希望那个家伙加入红魔馆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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