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贵妃柳眉轻蹙,“妹妹,你在胡说什么?怎的成本宫陷害你了?”
容奉余算是明白了,敢情是后宫之争,只是争着争着,莫名其妙就把他拖下水了。
华妃咬着檀唇道:“姐姐敢发誓,喜儿原本不是你的宫婢,是得了你的吩咐,才移到妹妹宫里来的?”
“你!”珍贵妃正欲辩解,华妃对皇帝道:“陛下,原先珍贵妃仗势着父家的势力威逼臣妾,臣妾不敢拂逆她,明知是她宫中之人,怕是为了监视臣妾而来,臣妾也只能接受了,只是宫人原属哪一宫的,必有名册记录在案,恳请陛下为臣妾做主,这喜儿实实在在是珍贵妃的人,是珍贵妃要陷害臣妾。”
珍贵妃急忙离座跪下道:“陛下,臣妾没有,华妃是误会臣妾了!臣妾对各位妹妹向来礼让,从没有仗着父亲的权位威逼她们,喜儿是臣妾念着华妃初来宫中,身边没有个灵巧贴心的丫环伺候,才给她送去的,并没有监视之意,更遑论指使喜儿陷害她,请陛下相信臣妾!”
容奉余瞅着方才还雍容华贵的两位嫔妃如今跪在皇帝面前,你一言我一语争相恳求皇帝的相信,觉得这实在是场闹剧,后宫之争居然牵连硕亲王府,若是有什么差池,必会让皇帝与硕亲王府的关系更加剑拔弩张。
李御泽撑着头,不置一词,大理寺卿心里揣摩了一会儿,上前道:“请恕下官无礼,敢问珍贵妃,这喜儿确确实实是您宫中的人?”
珍贵妃咬了咬牙,“她过去的确是本宫宫中的婢女,只是将她差到华妃身边,本宫绝无半点私念,只是想多照顾华妃些!”
大理寺卿想了想,又道:“那……喜儿为何一口咬定是华妃指使她陷害容大人?究竟喜儿是受华妃的指派,还是您的?若是华妃,依她所言,她是受华妃逼迫,您身为她旧主,知是不知情?若是您的指派……”大理寺卿话没有说尽,却实在意味深长。
珍贵妃脸色数变,咬牙切齿道:“依照大理寺卿的意思,喜儿受本宫之命的可能性是更大些了?”
李御泽忽然道:“容爱卿似乎有话要说,但说无妨。”
容奉余一惊,眼见众人都往自己身上看来,只好道:“臣只是觉得……方才喜儿供出华妃,未免太痛快了些……”倒更像是为了引出珍贵妃一般。
华妃此刻占了上风,底气较之前足得多,不紧不慢道:“容大人有所不知,珍贵妃有父家势力撑腰,又得陛下宠幸,后宫之中可说只手遮天……喜儿送来时,本宫只以为是寻常分配来的宫婢,若非日后得到提醒,本宫断不会料到喜儿是珍贵妃的人,再遇今日之状况,怕只能生受这冤屈,被此贱婢给诬陷了。”
容奉余灵光一闪,直觉这提点华妃的人很值得深究,正想询问,皇帝适时开口道:“素蓉,你有什么话想说?”
珍贵妃惨白了一张脸,盯着皇帝道:“陛下……您不相信臣妾?”
李御泽道:“后宫虽然后位虚悬,然韦家素蓉端庄贤淑,德容兼备,已是西宫之首,朕将后宫交予你打理,你敢与朕说一句,问心无愧?”
珍贵妃张了张嘴欲辩驳,然而皇帝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目不斜视,珍贵妃便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