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触感很熟悉,似曾相识。蔺言脑袋一滞,他有些僵硬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书上那只巨蛇真的没死,那他会怎样?”
冉雍还真的仔细斟酌起这个问题,他不懂为什么同一个问题蔺言会反复问两遍:“你这脑袋到底每天都在考虑些什么?”
他伸手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蔺言却像丢了魂一样。
如果真的是那样,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他咽下一口口水,就连眼前的玄蜂也变得分外可疑。
蔺言慢吞吞的走着,刻意带着冉雍落下一段,那只玄蜂见他们这样,竟也减缓了速度,倒像是有意再给他们引路。它越是这样,蔺言越是担心。
蔺言压低声音防备着那只玄蜂:“如果那只巨蛇没死,那它的食物一定十分匮乏。这么多年了,它也应当没有当年那么……那么厉害,所以它会不会和其他的东西……结成同盟?”
他每说一句就谨慎的看一眼那只玄蜂,现在他不光觉得那玄蜂可疑,浑身每个细小的毛孔和天生的直觉甚至都在和他叫嚣着危险。
冉雍只当他是惊吓过度,只是眼前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最开始,还没掉入洞穴时看到的那个物件。浑圆晶亮,能倏忽成一条竖线。
如果那东西不是什么物件,反而是一个活生生的……蛇瞳?
蔺言见冉雍没有打断他,反而真的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当下略松了口气,还好冉雍不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
“我刚刚试着自己的手上,沾了些东西。而且刚刚,那具女尸好像是伏在地上,并没有到岩壁上去。”
蔺言把手伸开,也还好他没有重度洁癖,因此那些如同口水般的黏液还残留在他的手上。冉雍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步子顿时更慢了。
假设那条蛇真的没死,且因为没有食物而变得没有像以前那样强大。那么这里的一切就很好解释了,为什么这个校园里那么干净。为什么连应去鬼界报道的魂魄都会减少大半,这只蛇是真的在饥不择食!
而如果它真的如此,那么这一路,这条蛇是在有意的埋伏他们。从他们一开始掉进这个坑洞时,它就已经埋伏了起来。只怕最开始他们遭遇的毒蛇也并不是一个意外,哪怕他们不去动那个坡地,毒蛇也会被那条巨蛇引出将他们驱赶。
它如今不敢对冉雍他们下手,是因为冉雍还算强大,因此它必须借助外力或者一个适合伏击埋伏的地方,将他们击杀。
可是为什么,它又要煞费苦心的将女尸的尸体从地下移动到岩壁上呢。
冉雍顺着思路解下去,心里总算有了一个大概的打算。尸体的作用,除了引开他们的视线,将他们的重心转移到玄蜂身上,还有一个最浅显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作用。
遮挡一些东西。
但是他看到那具女尸的时候,明明那里没有什么东西。是有什么东西在遮挡,还是说当时那里,不只是有一具女尸而已?
有些杂乱的线被梳理清楚,冉雍神色一定,前面玄蜂的尾针慢慢抬起。冉雍身上的威压却陡然一落,直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那只玄蜂抵抗了一阵,最终也不过是坠在地上成臣服的样子。
冉雍不多解释带着蔺言往回走,如果说那里除了那具女尸遮挡,剩下的自然就是那只巨蛇。蛇生双尾,是为钩蛇。这东西千年之前只能生在水中,用尾钩将来往的行人坠入水中食用。如今却也能上了岸。
他不自觉的想到地底主人,那个驭蛇的人,难道他竟是将水中的钩蛇也一并驯养了不成?
思绪想到这时,他们也回到了女尸掉落的地方。周围阴暗的没有丝毫光线,而女尸也一动不动的伏在地方,只有背部长长的伤痕,显示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境。是真的有一只玄蜂为他们引了路。
冉雍抬头视线在岩壁上扫过,他猛地发力,身后有密实的云层涌起碎裂,有落雷在周围炸起,轰隆隆的雷声让整个地底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塌。
而此时蔺言的眼前终于有了变化,那岩壁上有一处蛇瞳陡然睁开,蛇信一吐就冲着冉雍直去!
从颜色上看那只大蛇同周围环境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它的身体已经呈现出一种半透明化,它遮挡着周围又掩盖着光线,好似黑洞一般吞噬着一切。
虽然它伪装的极为巧妙,不过只要稍加注意也能看出不对。怪不得这只巨蛇要将女尸悬挂在上面,不然以冉雍他们的警惕性,检查完这具女尸必定会在周围甚是一番。
但是如果这具女尸先在上方而后坠落,后来又有这只玄蜂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这只蛇心思缜密,竟像个人类。
不过这样一来它也暴露了自己不说,它身后遮挡的部分,只怕就是他们寻找的出路。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冉雍身后的雷霆越发猛烈,夹杂火红色的岩浆滚落在钩蛇身上,洞内涌起一股难言的腥气,那只钩蛇扬头摆尾,也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攻击姿态。
它的头顶,也多了一块异状的凸起。
作者有话要说: 啊tut好不容易下班了。哭唧唧!
转圈蹦跶吃肉~明天继续上班(抱头打滚
休克醒来的小菇凉看到深情款款的钩蛇:卧槽尼玛……
☆、二十五章
那块凸起并不算大,然而蛇首高昂攻击时难免要贴近他们,除了浓重的腥气扑面而来,连蛇身上的斑斓花纹都清晰可见。更别说它头顶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