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的路程显然要快得多也平稳得多,刚走进那幢白得晃人眼球的建筑,便有一种沉闷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大约因为私人医院的缘故,里面病人并没有看到半个,倒是一群白大褂迅速地推着一张急救床围上来,张明羽刚一露面,便被他们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仿佛他已经伤重垂死,将要停止呼吸一般。
这样的急切让张明羽皱了皱眉,心想大约这种伤势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确实相当严重了,以至于这样迫不及待。
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瞥见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钟离的目光,那是一种深沉的、让人无法看透的目光,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
明亮的顶灯打起来,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看着数个白大褂将自己围拢起来,手中注射器在灯光下闪过一丝寒光。
手臂上一凉,很快,麻木的感觉蔓延开来,他知道那是麻醉剂。但很快,整个人都开始麻痹,连眼皮都沉重得无以复加,大脑变得昏昏沉沉。
明明上一次取那个叫什么子弹的玩意儿的时候,只有局部麻醉而已,为什么这回要全身都——
昏迷之前,他忽然读懂了医生的眼神。那似乎……是怜悯。
15、研究
手术台上的男人已然失去了知觉,医生们悄无声息地戴好手套,开始检查张明羽肩膀上的伤势。
“嗯?”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其中一位医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你们看,他这伤的位置是不是过于巧合了?”
按道理说,普通人肩膀两次中枪,还是在上次的伤口尚未愈合的情况下,胳膊基本上也就废掉了。
然而张明羽肩膀上子弹所击中的位置相当微妙,那恰恰是整个肩膀上对身体整体影响最小的位置,因而他的伤势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
医生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些疑虑,有人轻声开口问:“他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又纷纷摇头,“应该只是运气好罢了。人的速度怎么可能快过子弹的速度。他要是能在子弹射出的瞬间调整到最有利的位置,干嘛不干脆避开?”
这话相当有道理,他们也只能感叹这个男人的运气真的太好了,然后开始全神贯注地手术。
取子弹并不麻烦,很快手术就完成了,然而张明羽依然陷于深度麻醉之中,医生们也并没有把他推回病房休养的意思。
他们眼中的怜悯之色愈发浓郁。
其中一人走到手术室另一端,那里有扇紧闭的大门,构造与推张明羽进手术室时的那扇门完全不同,显得沉重而森冷。
那医生伸手拿过一边墙上的可视电话,接通后说了一句手术已经结束了,话音刚落,那扇大门轰然开启。
里面的人也全都穿着白大褂,却全然不似医生护士,当张明羽被推进去的时候,他们看他的目光如同看着一架机器。
大门再一次阖上,手术室里的医生们纷纷摇摇头,带着惋惜的表情离开。
而毫无知觉的张明羽被推着一路向前,穿过一条极深又极幽暗的走廊之后,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这里的空间竟然格外地大,本应在医院里工作的人们似乎全都出现在了这里,一路有人匆匆忙忙地来去,并没有对这一行人多看一眼。
张明羽若是醒着,就能听到远处隐隐有不同机器的轰鸣声,偶尔传来一两声压抑的枪响,却无法穿过隔音设备传到外面去。
这赫然是一个小型的兵器研究所。
钟氏竟然将小型兵器研究所藏在私人医院里面,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却又在情理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私人医院价格昂贵,客流量相对来说要小得多,本就不易令人察觉,况且钟氏直接把医院放在市中心,恐怕别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里面藏着什么。
研究人员把张明羽推到一间看上去像是实验室般的房间里,里面已经站了一个人,竟是之前还等在手术室外的钟离。
“钟少。”
钟离点点头,目光落在躺在那儿的张明羽身上,那人安静地闭着眼睛,胸口似乎没有起伏,竟像已然死去一般。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把手放到张明羽心口。
直到感受到掌心传来的细微震动感的时候,他才不动声色地移开手,抓着他的手腕露出上面戴着的手环来。
“你们尽快。”他不再握着张明羽,转头对那些研究员说了声,然后转身离开。
房间里剩下的人如同之前手术时一般将张明羽围在中间密不透风,只是他们的表情里连怜悯都没有,如同对着实验中的小白鼠一般,尽心尽责地观察着他一切的反应。
“这个东西,确定是武器?”有人托起张明羽的手环细细看了好一会儿,眉头皱起来,“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并不科学,这么小的东西如何储存能量?钟少说它让至少三辆汽车原地蒸发?”
他语气中透露出浓浓的怀疑,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个毫不起眼的手环,这玩意儿扔外面学校里,少女们肯定对它没有任何兴趣。
“你别忘了,核子的话,一点点就能产生巨大能量。”另一个人反驳到。
“你说这里面装置了核子反应堆?开玩笑,你们做得到?以艘煌虿剿担真是那样,这种东西流入市场,国家早就警觉了。真当上面吃干饭的?”
眼看着几个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