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皱了眉缓缓道:“从去岁先皇辞世,卓儿登帝以来。朝野虽无番王外戚忧扰,但卓儿没有兄弟手足,反而是几位皇叔都是正当年纪,又是数年声名显赫,便是此时行事尽力低调,也避不了嫌隙。朝臣的态度一直有些飘摇。近来虽有意纵许外戚,容其渐成势力。朝臣注意仍围在几位宗亲身上。无风不起浪,便有些费人思量。边境忧扰,虽未有内贼勾连的证据,也不可不防。”
新帝虽说沉稳干练,到底年纪尚幼,难于服众。而朝臣茅头所向,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纵是他能惮压朝野变故,然而朝中非议,终是不利于新君威信。二者相较而择暂避其锋芒。如此一来探外邦虚实,二来也可暂平朝中风头。其中更有诸多考量,由不得他不细心思量。
若换作平常,这番计议自是上选,新君不允尚在其次。偏偏最麻烦的却出在他自己身上。这几日身上不适,脾气便不受他控制的焦躁易怒,反反复复思忖,便是换得连番恼恨痛疼,恶性循环。
庐景见他如此思虑必然伤神,然而终好过由着他恼怒。一边默默听着,行过一遍针,再渡过真气引他调息,一边慢声劝道。“住年秋防也要在中秋前后,王爷需悉心调理,落上病根可不是闹着玩的。也不必急着一月便动身。”
暄王另有所思,只缓缓摇头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