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木子荣和汝阳王李锐一样,都是异姓二字王,南阳王比汝阳王还要大一辈,是两朝元老,也曾是内阁首辅,在李思初父皇继位之时隐退江州,深居简出不理朝政,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什么消息,李思初前辈子做太子的时候也只见过这位德高望重的南阳王两面。
七月份南宁敌军入侵的时候,远在江州的南阳王没有受到侵扰,但因为先帝和熙太子都在战役中过世,南阳王隐约嗅到一点端倪,最近偶有动作,楚长昀一直提防他,因为身为两朝元老,南阳王颇有威严,如果这个时候他要跳出来反对新帝,楚长昀必受打击。
如今张弄说可能是南阳王旧部行刺新帝,是想先出手抹黑南阳王。
李思初眉头皱起,“这事得查清楚再说。”
张弄倒是惊讶:“公主晓得南阳王是谁?”
李思初常年待在金陵庵子里,应该是不清楚昔日的朝中元老的。
“我不晓得,但我觉得凡事得有根据才能下评定,公公说是南阳王旧部,未免操之过急了。”李思初很淡定。
张弄见楚长昀眸色微沉,便噤了声。
那厢,李景初和林无墨制服了那几个刺客,两个被杀死,三个被押到楚长昀面前,当先的是那个女人。
她一脸阴狠地盯着楚长昀。
李景初将她踢跪在地,质问:“谁派你来的?”
李思初从楚长昀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看向那几个刺客。
女人看到了李思初的脸,她原本阴狠的表情一变,惊讶地盯着李思初。
“你,你……”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思初,“太子,熙太子,太子殿下……”
李思初骇然,连连后退。
李景初和林无墨都惊讶极了。
“胡说什么?”李景初将剑横到女人脖子上,“是谁派你来行刺的?说!”
张弄也是大惊失色,下意识看了看同样受惊的李思初,李思初惊恐回望他。
所有人都知道熙太子死在了那次逼宫里,虽然李思初长得和熙太子很像,但到底男女有别,前辈子接触过熙太子的乔白衣、张弄,甚至是楚长昀,全部都无视她的长相。
为什么这个女刺客一看到她就揭穿了她的灵魂本质?
这个女刺客到底是谁?
楚长昀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言不发,不知在思索什么。
“熙太子,你是熙太子!”女刺客一口咬定李思初就是那个死去的先熙太子,忽然分期女扑向李思初。
李景初害怕伤到她性命,横在她脖子上的剑猛地挪开。
女刺客趁机抓向李思初,眼底神色疯狂极致。
“公主小心!”张弄大叫一声。
楚长昀反手一弹,一道指风倏地划向女刺客脖颈。
女刺客抓向李思初的手指一滞,身体就忽然顿住了。
李思初惊而细看,发现女刺客的脖子出现一道血痕,女刺客瞪圆了眼睛,死了。
“你……你杀了她……”李思初看向楚长昀。
楚长昀不理她,对李景初说:“其余几个带回荆州衙门审问。”
李景初得令,先押了刺客进城打点。
林无墨护送楚长昀等人上车,扶李思初上马车的时候,他多看了她两眼。
“没吓到吧?”
“没有。”
林无墨点点头,又想了一下,说:“女刺客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纯属胡说八道。”
李家的小姐怎么可能是已故熙太子呢?首先男女性别上就不一样,女刺客的话也是滑稽。
李思初没再说话,心里却是不太舒服。
她重生而来,这没人知道,但是为什么会有人看穿她的伪装知道她是熙太子?
坐回车里,她装着无意问道:“公子,那些是什么人?”
“不知道。”楚长昀看起来并不太想多理她。
李思初便也没再说话。
一路进了荆州城,李景初已经安排好了上等客房。
李思初等女眷先行休息。
楚长昀坐在房间榻上,用手支着脑袋想心事,李景初和林无墨候在一边。
“公子,可是心里有了思虑?”林无墨问,“属下觉得,不像南阳王的人,南阳王闲居老家江州,宫里先前出了那么大的事都没有过问一声,属下带人问候南阳王,南阳王也只是称病不见。纵然南阳王再维护先熙太子旧部,先熙太子也还是不在了,除了公子,无人能继承大统,南阳王若没有花眼,是不会选择与公子作对的。”
“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彻查清楚。”李景初肃然。
“如今朝堂重整,先熙太子旧部死的死,伤的伤,也多半被新臣换下,谁会与公子作对?”这点正是林无墨怀疑的,“除了一个郑睿,可郑睿目前流落北地,郑家也在那次战役中被溃败得无以整合,几乎没人会与公子做对的。”
楚长昀低着头,用手揉了一下眉心,“刺客可有异常?”
“没有异常,搜遍了,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已经交由荆州府官审查。”
“令妹……”楚长昀突然说。
“臣妹怎么了?”
“看好她。”
女刺客忽然指着李思初说熙太子,楚长昀相信绝非偶然。
没人知道当他听到“熙太子”三个字的时候,他眉眼一跳,心里腾起一片忧虑。
“公子,会不会是熙太子的旧部所为?”林无墨怀疑,“女刺客忽然提及熙太子,必定与熙太子有关。”
楚长昀抬眼,冷冷扫了林无墨一眼。
那眼神,冰寒彻骨,叫林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