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以为这孩子熟读医书,至少会认识他采回来的是什么果子。
可朱高炽读的那些医书上还真没提到过这种果子。估计在现代,这种果子早就绝迹了。
于是,杯具发生得很突然,也很彻底。
其实只是吃了个野果而已,严格说起来也没什么。
可朱高炽不知道,这种果子的汁液是用来外敷的,对跌打损伤有很好的疗效。朱棣是看他掉下悬崖,身上很多地方都擦破了,于是采了几个果子回来准备给他疗伤用。
而朱高炽那个白目的恶鬼投胎的家伙竟然问都不问一声,直接把外敷的药内服了。
更悲催的是,这种果子一旦内服,就会产生另一种药效。
朱棣盘腿坐在火堆旁一本正经目不斜视举着树枝烤野鸡,对面的朱高炽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只见那小子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第n次挤出一句话来:“这果子到底有没有毒?”
“本王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没有毒。”朱棣扶了扶眉心,坚持自己的答案。而且在心里加了一句:这孩子真难搞。
“我不信。”
朱棣快要保持不了自己的风度了:“不信你还问什么?”
“因为你没说实话。”朱高炽直勾勾的瞪着他,“如果没有毒,你刚才看我的表情怎么跟我快死了似的?”
朱棣无语。心说我看你那表情哪里是你要死了?分明就是你会生不如死好不好?
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他敢保证他要是敢说出来,生不如死那个就会是自己。凭这小子的性格,非得拉着他一起死不可。
现在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只吃了一个果子,药性不会那么强才好。
朱高炽见怎么问都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也不问了,负气般起身走到洞子的另一边,倒在干草上闭上眼睛睡觉。
不就是个死吗?又不是没死过。说不定他死了,会发现这只是个梦,然后他醒来的时候是躺在二十一世纪医院的病床上。
什么明朝,什么朱棣,都见鬼去吧!
“不吃烤鸡?”
“不吃。”
“听话,起来吃点儿,不然晚上会饿的。”
“饿死也比毒死强。”
“……”
朱棣再次无言,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再次感叹,还是以前的炽儿温顺。
朱高炽也没再说话,就这么倒在干草上睡了过去。
朱棣走过去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他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到他身上,将烤好的野鸡撕下来吃了一半,摸摸肚子坐在火堆边,不敢大意的朝火堆里加了些柴火。
火堆不能熄,这荒郊野岭的,万一闯进来个野兽怎么办?
可他折腾了一天也实在是累了,靠着洞壁没撑多久也迷迷糊糊打起盹儿来。
洞中的火堆因为他睡前添加的柴火倒是没有熄灭的样子,那火苗跳动着,映着躺在干草上朱高炽的脸,显得格外绯红。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飞扬,即使洞里有火堆取暖,朱棣也还是觉得有些冷,总是睡不踏实。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
可这不醒倒好,一睁开眼睛就被眼前放大的脸直接吓得摔到了地上。
“父王……”
朱棣有些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跪坐在地上的朱高炽,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压根儿顾不得自己刚才的反映有多丢人,忙上前担心询问:“炽儿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发烧了……”朱高炽的声音刚一出口,就再次吓到了朱棣也吓到了自己。那嗓音沙哑得他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
朱棣伸出冰凉的手抚摸上朱高炽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受了风寒?你等着,父王去外面弄点雪进来给你降温……”
“父王不要走!”朱高炽一把拉住他要收回去的手,再次覆盖在自己脸上,冰凉的触觉让他忍不住眯着眼睛,喃喃低语,“好舒服……”
“炽儿!”朱棣被他的动作吓得不轻,想要把手抽出来,却只让他抓得更紧。冰凉手掌抚上他滚烫的面颊,一股电流瞬间激遍全身,让他整个人结结实实愣在当场。
“父王……你的手好凉,好舒服……我好热……难受……”朱高炽的声音断断续续,说着就开始伸手胡乱抓扯自己的衣服。
他声音沙哑,语调魅惑,一双微眯的眸子水光潋滟,扯开的衣衫露出一大片雪白胸膛。而当初心口上那一箭伤痕,经过他的处理和长时间的愈合,竟长成了有些像是蝴蝶的形状,在衣衫下若隐若现,蠢蠢欲飞。看得朱棣口干舌燥,半天回不过神。
“父王……父王……我难受……”
朱高炽微睁开眼,另一只手直接攀上他的脖子,一张小脸顺势就往他脸上贴过来,想要寻求更多的冰凉,却没想到整个人就这么衣衫不整的扑到了他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喷在朱棣的脖子上,轻而易举便勾去了朱棣的三魂七魄。
可他那一声声父王,顿时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了下来,让朱棣瞬间清醒,一把将他推开:“炽儿,你好好待着,父王去给你拿些冰雪进来。”
朱高炽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他的胳膊:“我不要冰雪,我只要你!”说完整个人再次扑到朱棣怀里,捧着他的脸急切的寻找他的唇瓣。
朱棣心想不好,那果子的药性果然发作了,炽儿年纪尚小,身体虚弱,怎能承受得住如此强烈的药性?
可他也不能……
还不等他想出解决的办法,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