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回头,便见一个四十上下的女子站在门口,女人一身素白,眉眼清澈,李犇又细细打量一番,总觉得这眉眼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像谁。
“不好意思,大姐,一个不小心它就碎了……”李犇觉得理亏。
女子看了看李犇,蹙眉道:“休得胡言。”
“……”我胡言了?难道我应该不承认?“这位大姐,真是我不小心弄碎的,多少钱我赔你吧。”
“轻薄浪子!”女子一脸怒意。
“……”我要轻薄也不轻薄女的啊,要轻薄女的也不轻薄四十多岁的啊,李犇抓耳挠腮,“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发火。”
“来人,将此人赶出后院。”女子一声令下,冒出来四五个小童。
“不烦动手,我自己走,自己走。”李犇一听不用赔,夹着尾巴跑出后院。
一通乱跑,气喘吁吁回到前院的李犇,碰上已经起床的管家和护卫甲乙,正在主子门口太监般等着陈昱行起床。
随即,陈昱行房间的门打开,昨天晚上管家给选的大胸大屁股妹妹正端着洗脸盆出来。紧跟着桃花眼男子一边挽袖子一边往出走。
一丁二镖围上去请示工作,李犇远远地看着人堆里的陈昱行,格外来气。
☆、第一卷第 26 章
五人并未在书院吃早饭,就离开了。
想想也知道,那里根本不是吃饭的地,一个晚饭能吃成夜宵,吃个早饭估计到中午也走不了,没准再住个一宿,其它那四个人但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李犇却受不了,一个gay跟着一群直男去嫖,娼明摆着自己找罪受。
在城里胡乱买了些吃食,带上马车,五人再次上路。
昨天一晚上没睡,坐上了马车,一颠一颠,困意便挡也挡不住。李犇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打盹。
马车一个颠簸,脑袋与木板发出“砰”的一声。
陈昱行抬手放在李犇的脑后,顺势便将人往怀里揽。
李犇睁开眼睛,掀开窗帘把头伸向车外,不着痕迹的拒绝了。
陈昱行也没说什么,收回了悬在半空的手,把眼睛闭上了。
又在闹什么小别扭,人家又不是你什么人,嫖个娼怎么了,难道一直陪你当和尚吗,人家家里可还养着好几十小老婆呢。李犇摇了摇脑袋,让自己别发神精。
假装看了窗外一会儿,见陈昱行似乎睡着了,李犇也把自己脑袋拽回来,继续靠在马车里打盹……
别别扭扭地走了六七天,李犇也没怎么搭理陈昱行,连一丁二镖都感觉出了二人的不和谐,陈昱行倒是没什么太大反应,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鬼表情。
“少爷,再往前便是山路,马车难行,不如我们弃车骑马,过了此段到下一个城镇再置一辆车。”管家骑马过来请示。
闭着眼睛假寐的两人都睁开了眼睛。
“也好。这就改骑马吧。”陈昱行直了直身子,便要下马车。
李犇看了看,管家和护卫乙各骑一匹马,还有两匹马在拉车,那就是一共四匹马五个人,只有他不会骑,也就是他要选择和其中一人共骑一匹……
要是以前自然是和陈昱行一匹,这六七天别扭闹下来,两人还冷战着呢。
“贤弟,上马吧。”李犇还在还在想一些有的没的,陈昱行已率先上马,把手伸向他。
人家都把台阶递到这儿了,再不顺着下了,真说不过去了。
李犇抓着他的手,借力也上了马,两人又一前一后共乘一马往前走。
“少爷,此处与金国近在咫尺,蒙古屡屡犯金,暴民四起,这山中很可能不太平,我们还是快些前行,小心为妙。”护卫甲道。
“蒙古人越发猖狂,高丽、东夏、东辽,乃至金与宋都受其侵扰。”陈昱行低声道,桃花眼中迸射着极不和谐的愤恨。
“和蒙古争也白争,他们最终会统一天下。”李犇一时没控制住,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陈昱行猛的一把拉着李犇的前襟,让其正视自己的眼睛。
“我操,我没说什么,我说让他们去争吧,坚持到最后的才能统一天下……松开,疼。”李犇拼命掰陈昱行抓着自己前襟的钢爪。
其实每当陈昱行说起江山家国之时,他都有种冲动想告诉他,蒙古人终将统一天下,别争了过几天快活日子算了,但又觉得说了也没用,你跟一个传销的人说传销是骗局他肯定不信,你跟一个微商说微商不好他肯定一百句话等着反驳你。没想到一不留神说了出来,差点儿没被九阴白骨爪了。
“你刚才到底说什么?”陈昱行松开李犇,渐渐恢复冷静,又问道。
“我说让他们随便打,鹬蚌相争,最后你们东夏再出手统一天下……”李犇揉着自己的胸口,道。
“谈何容易?”陈昱行望着远方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李犇看了看陈昱行,没再言语。
“少爷,前方有大批乱民,不如我们躲避一下。”护卫甲从前面探路归来,道。
“也好,那便下……”陈昱行微微点头,话未说完。
一群穿着破烂,手拿长,枪、铁锹的人涌了出来,前后退路都封死,把五人四马团团围住。
马惊得乱叫,四蹄乱刨,马上的李犇吓得紧紧地贴在陈昱行身上。
管家率先下马,上前一步,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们只是普通商人,途径贵地,有何不周,还请赐教。”
从人群里出上前一个中年男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