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车非璃一颤,而后慢慢抬起头,和他炽热的目光相接,语气有些无奈:“不是的。”
感情的事暂且不谈,她心中的另一个结,是在云水谣扮作嫒奺的那一夜。
因为慕容浔当时等的人,就是水丘泉。
经过了那么多的事,她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独孤瑾抬眼看了看他们二人,而后收拾好药瓶和纱布,伸出手揉了揉车非璃的头,眼神温柔宠溺。
她眨眨干涩的眼:“师父......”
“有些事,你若不想说,为师便不问。但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不经意的瞟了瞟一脸低气压的上官镜,“璃儿,你不能对他有所隐瞒。”
在他们相遇之前,璃儿一定还有更为“丰富”的故事,显然,那楚国来的恭亲王便是其中之一。
不过,只要能在璃儿身边一直看着她,宠着她,他便不想计较那些。
于她来说,上官镜不仅是夫君,更是亲臣,所以他希望在她苦恼的时候,能有人帮她排忧解难。
车非璃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边的上官镜却是一脸愕然。
男人都是独占欲极强的生物,他们能如此表面上“和谐”相处已属不易,现下独孤瑾竟在帮他说话,这男人的气量已经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么!
其实上官镜不知道,在独孤瑾眼里,就算是淮南王兼好友,也未必能让他上心,他刚刚那样说,完全是为了车非璃而已。
不过......瞥见那人一脸的感激之情,独孤瑾不由得抽了抽唇角,所幸有面具挡着,别人看不到这富有喜感的一面。
看着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两个人,车非璃叹了口气。
“镜,你真的是想多了,”她按了按太阳穴,颇为无奈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她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来,在提及慕容浔的时候,独孤瑾的手微微一抖。
“竟有此事?”上官镜喃喃道,“但,他要綝国玉玺,真的只是为了给那女子医病么?”
车非璃苦笑:“是不是真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当初接近我,是别有用心。”
“那女子,是浔儿的师妹。”独孤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浔儿十四岁的时候离开了潇国,拜涅槃宫前任宫主聂凛为师。他和聂凛之女聂珞不仅是师兄妹,更是青梅竹马。聂珞自小患有古怪病症,一直没被医好,聂凛逝世前曾嘱托他要照顾聂珞,其实无非就是想让浔儿娶她。”
闻言,车非璃眸色一黯。
见她如此,独孤瑾又道:“不过,浔儿待她只不过是兄妹之情,并无夫妻之意。这次要寻綝国国玺,想必是为了借其药力来医治好聂珞,这样一来对聂凛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车非璃知道,他这样说,一来是为了安慰自己,二来是为了帮慕容浔开罪。
可她不是古人,不能容忍自己的夫君跟别的女人搅在一起,更何况是一个比她更早出现在那混蛋生命中的女人,即便如独孤瑾所说,他们只是兄妹之情。
“只怕会让他失望了。”车非璃冷冷说道。
她之所以在亲眼见到水丘泉和慕容浔将她綝国的玉玺进行买卖后依然不紧不慢,是因为她知道,那个玉玺,是假的。其实玉玺一直都不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就连上官镜给她的那支玉簪,也不过只是一把钥匙而已。
他如果想要,可以直接跟她说,为什么非要这样大费周章的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