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零坐在龙椅上,有条不紊的处理着手边的奏折。更新最快去眼快舒孽訫钺
刚才皇室一族的影卫向他报告了严桓的举动。
“有看清楚去见严桓的人是谁么。”
“陛下,十分抱歉。若是距离过近就会打草惊蛇,所以来人的相貌并没有看清。”
“嗯,无妨。严桓是什么反应?憔”
“似乎是动气了。不过他一向自负,看起来并没有把这一段事件发生的事放在心上。”
“哦?不放在心上?”千代零笑了笑,“严桓早晚会因为他的自负而永无翻身之地。”
是的,正因为太过自负,所以他的破绽比别人更容易暴露俩。
只手遮天的日子他已经过得太久了,以至于连他的脑子也一起退化。
“继续监视他,有情况就马上汇报。”
“是。”
严桓的消息一贯灵通,只怕不出半日他将工部平章事撤职一事就会传到他的耳朵里去。
差不多也到了忍耐的极限了吧?
他望着桌子上的玉玺出神。
这一天,终究是会来临的。
又过了一日,上官镜的人马也赶了过来。
车非璃虽然还是对那天的事有所介怀,但她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上官镜还出手帮助,这对他来说着实不易。
边境上少了三十万人,必定会惊动车非琉,也就是说,他们的行踪也已经暴露了。
想起师父对她说过的话,车非璃在他门口徘徊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敲门,只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开。
但在这时,上官镜的门却开了。
她连忙回头,只见他只披了一件素白的内衫,肩膀消瘦,长发披散,整个人看起来都很单薄。
“有事?”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是感染了风寒。
“我......”她咬了咬唇,先是犹豫了一下,而后点点头,“是。”
他侧过身子让出路来,只低低的说道:“那便进来吧,外面风凉。”
车非璃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病的,但在她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上官镜似乎总是在生病。
他坐在太师椅上,然后伸手到了两杯茶,并把其中一杯推到她的面前。
她低头看了看杯中的茶,眼睛有些酸涩。
人家都说,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那么,你就会不自觉地去模仿他,甚至模仿他的喜恶。
她从来不相信喜欢一个人能喜欢到失去自我的地步。
但是。
这杯子里面泡的,是碧潭飘雪。
碧潭飘雪不是最好的茶叶,但却是她最喜欢喝的。
她最喜欢的茶,他也一直喝着。
轻轻啜了一口热茶,她悄悄地呼着气,避免被他发现眼圈已经泛红的自己。
而他只是看着她,脸上没有表情,朱红色的盘龙茶具被他握在手中,更显得他的手苍白而病态。
“你......病了?”她问话的语气竟然有些小心翼翼。
他摇摇头:“只是小风寒,不碍事。”
虽是这样说着,但下一秒他却咳了起来,本来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
车非璃连忙上前帮他顺气,待到能够正常呼吸的时候,他微微挣开她,脸扭到了别处。
她的动作一僵,而后又坐回到椅子上去。
“什么时候开始咳的?”
他仍然别着脸,没有回答。
这种事,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车非璃易容成夙律的第一天,他和其他人一样不放心,但是他们的关系如此疏离,他也不好太过亲近。
所以,他只能在夜里去找她。
敲了很久的门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她去了独孤瑾的房间。
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傻到无可救药。
没有了她,他会难过,会伤心,会后悔,但没有了他,她还有无数个可以相伴的人。
他从来都不是她的唯一,他一直都知道。
真的一直都知道。
只不过,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他还是会心痛。
就这样,他在她的门前整整站了一晚。
夜风很冷,但他却已经没有了感觉。
然后,第二天他就染上了风寒。
望着他尖瘦的下巴,车非璃心里涌起阵阵难以形容的情感。
只不过几天而已,他怎么就消瘦成这个样子了呢?
“车非琉不久就会来,”她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你最好先行离开,我怕会出意外。”
“意外?”他冷冷一笑,“怎么,怕我会妨碍到你?”
她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么?我现在拖着一副病体,果然让你讨厌了么?”他的话十分犀利,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不屑和冷淡。
车非璃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尽量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让他离开完全是为他好,为什么他总是对她如此冷漠如此苛刻?
“如果我是怕你拖累我,”她低着头,指尖不住的晃动,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般,干涩而沙哑,“那么,早在四个月之前,你就已经死了。”
上官镜浑身一震。
他当然没有忘记,四个月之前车非璃孤身一人来到无悲城地牢,明知道是陷阱,但却因为救他而无怨无悔的踏了进来。
如果对他没有感情,那么她大可不必以身犯险。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在触及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滴时,却完全发不出声音了。
不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