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李治不解地望向李浩,道,“只是没请我赴宴而已,怎么有问题了?”
李浩转头问向李治:“殿下,论身份地位和权力,你怎么都比我大吧。”
“对。”李治点头。
李浩道:“那按理说他应该请你去赴宴,而不是我呀。”
“对呀。”李治挠头,“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
“殿下不解,但我却了解。”李浩嘿嘿冷笑道,“这秦淼邀我去赴宴,肯定是想收买我,毕竟殿下是皇子,没法收买,至于他为何要收买我,嘿嘿,肯定是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啊?”李治心思还是很单纯的,一听到李浩这话,顿时瞪眼讶问,“先生此言当真?”
“这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要去赴宴后才知道真相。”李浩淡笑道,“不过啊,我敢保证,这秦淼的屁股不怎么干净。”
李治忙道:“那先生赶紧去赴宴,看看这秦淼到底是好官还是坏官,若是贪官赃官,咱们直接将他拿办。”
“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李浩道,“殿下虽然贵为皇子,但秦淼怎么说也是封疆大吏,无凭无据的,殿下不好拿办他,只有掌握切实的证据才行。”
李治点头:“好,就麻烦先生了,一定不能耽误了治灾,外面的那群灾民还等着官府去救呢。”
李浩微笑拱手道:“殿下在此稍息片刻,我去探探这定州的水到底有多深。”
李治拱手道:“先生多加小心。”
李浩将陆云留下保护晋王,自己带着陈松和十二个玄甲军前往刺史府,到了刺史府,秦淼亲自出门来迎,礼数颇隆,李浩见状越发笃定自己的想法,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他表面却不表露分毫,秦淼跟自己打官腔,自己也跟他打官腔,有说有笑的,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
宴席设在客厅,李浩入厅之后,只见两张桌案面对面陈设,不分主客,案上早已备好美酒佳肴,格外丰盛,当此大灾之时,居然摆出如此丰盛之宴,李浩不禁暗暗冷笑,已经把秦淼列入死亡名单之中。
“李县侯请入座。”秦淼微微躬身,满面微笑地请李浩入席。
李浩也不矫情,过去坐下,扫了一眼案上的酒菜,笑呵呵道:“好丰盛的酒宴,秦大人费心啦。”
“哪里哪里。”秦淼也入席坐下了,见李浩似乎挺喜欢这宴席,早已乐开了花,道,“李县侯乃贵客,年纪轻轻就已代天巡狩治灾,可见陛下何等器重,如此小小宴席,下官都觉得怠慢李侯爷了。”
李浩的官位确实比他高,而且还有爵位在身,他自称一声下官倒也没错,不过,要论权力,李浩跟他还是没法比的,毕竟他是封疆大吏,李浩只是个搞科研的,但李浩是京官,还是天子近臣,可以跟皇帝说上话,秦淼自然要巴结他。
李浩摆手淡笑道:“唉,秦大人这话言重了,此次负责治灾的是晋王,本侯只是负责保护晋王安全的,谈不上代天巡狩。”
秦淼满面堆笑道:“李侯爷就莫要自谦了,谁还不知道,晋王刚入十四岁,陛下又怎会放心将治灾大任交托与他,明面上是晋王治灾,实际上所有的事还是侯爷来做。”
李浩闻言微笑不语,这秦淼果然是个官场老司机,对这些道道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不过他没摸清一点,就是自己和晋王的关系很好,亦师亦友。
秦淼见李浩只是微笑,便知道李浩已默认了,随即又摇头叹道:“唉,侯爷一代人杰,担下如此治灾大任,辛苦奔波,最后却要被晋王领了功劳,可惜啊,可惜啊。”
李浩装出一脸无奈苦笑状,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本侯也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皇子呢。”话语之中透着浓浓的酸味。
“说得也是。”秦淼见李浩如此说,更加开心,在话语上就想把李浩拉到与自己的统一战线上来,道,“李县侯与下官都只是臣子,自然不能跟皇家之人相提并论。”
他说着端起酒杯,道:“李县侯,如此寒天,先喝一杯温酒暖暖身子,下官敬你。”
李浩也拿起酒杯,与他喝上一杯,从早晨到现在,李浩还未进食,这对于吃惯了午饭的他来说很是煎熬,虽说大灾之时吃如此丰盛佳肴有点违背良心,但他转念又想到,如果自己不吃,这些佳肴又到不了老百姓的嘴里,还不如狠狠吃上他一顿,解解气,于是他便敞开肚子使劲吃,心中暗暗嘀咕,吃你一口就等于咬你一口,你这个不为民做主的赃官,老子找出你贪赃枉法的证据后就弄死你!
秦淼被李浩吃东西的凶残样子惊到了,差点以为李浩是不是哪个灾民假冒的,他全程就这么看着李浩吃,自己都没怎么动筷子。
过了许久,李浩终于吃爽了,丢开筷子畅快地长呼了一口气,道:“秦大人,既然本侯此次来了,就顺道问问吧,定州灾情如何,秦大人又是如何治理的?”
秦淼赶忙道:“回侯爷,定州灾情比恒州和易州还要重上几分,所以下官很早就向朝廷发出急报,请求赈灾粮款,不过如今已过二十天,朝廷赈灾歀粮还未到达,城外早已哀鸿遍野,下官也是愁得每宿都睡不着。”
李浩道:“定州偌大一个州城,库中便没有钱粮吗?”
秦淼顿时苦着脸,道:“侯爷,定州近两年来风雨并不是太顺,大雪降临之时,府库之中只有存粮五千石,钱千余贯,前些日子,难民涌至城外,下官不得不开仓放粮,并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