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诺葛钵惊怒交迸,指着宣王,“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
宣王面不改色道:“臣为国思虑,陛下若一意孤行,臣唯有大逆不道一次,陛下,你可想好了。”
诺葛钵神色不断变幻,最后他终于无奈点头:“好,本王答应了,见唐使后,不提拒绝称臣之事。”
“陛下英明。”宣王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不到最后关头,他真的不想弑君,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会遗臭万年的。
诺葛钵道:“现在丞相可以让你的人退出王宫了吧。”
宣王闻言双眉一皱,忽然为诺葛钵的智商担忧,事还没成呢,就要自己退兵,当他是傻子吗,就算事成了,他也不可能退兵,毕竟他已经把事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有退路吗。
于是他淡淡道:“陛下,今晚大唐赐婚使两次遭遇歹人刺杀,所幸性命无忧,最近城中不太平,为了陛下安全着想,从今往后,王宫戍卫,皆有老臣来负责,陛下大可高枕无忧。”
“你……”诺葛钵气得直瞪眼,偏偏却又不敢发作,相比骨气而言,他更怕死,不然他也不会妥协。
“陛下若无其他事,老臣告退了。”宣王淡然拱手,转身就走出大殿,接着便听到宫殿之中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还夹杂着诺葛钵的怒吼。
太阳初升,李浩入王宫面见吐谷浑国王诺葛钵,智慧殿上,李浩拱手朝诺葛钵行礼,诺葛钵脸色很差,好像刚死了爹妈一样,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李浩行礼结束了,他连半点反应都没有,好似丢了魂似的。
对于诺葛钵的失礼行为,宣王赶忙道:“天使莫怪,我王原本就抱恙在身,昨夜听说天使遇刺后,更是整宿未眠,所以精神欠佳。”
“原来如此。”李浩看诺葛钵那要死不活的模样,倒真像是生病了,便道,“既然贵国主有恙在身,那暂时便不宜成婚,婚期之事,不如等贵国主身子痊愈后再说吧。”
宣王闻言顿时皱眉,刚想说话,诺葛钵却忽然道:“对,本王身子不适,暂时不宜成婚,婚期之事,日后再说!”
李浩原以为诺葛钵会反对自己的提议,没想到看他的样子似乎很兴奋,对自己的提议举双手赞成,有古怪……
其实诺葛钵已经想通了,现在自己被宣王控制住,等同囚犯,哪里还是什么狗屁的国王,他很后悔,自己真不该为了那一点点的骨气而拒绝向大唐称臣,当他看到李浩时,仿佛见到了救星,既然李浩是唐使,那就代表了唐国,大唐是吐谷浑的宗主国,有义务帮他们吐谷浑解决内乱,现在宣王造反了,他想请李浩帮忙平乱,但在如此场合下,他又不便提出来,只能想办法先把李浩留在吐谷浑,能留多久留多久,找机会跟李浩接洽,让他出手,就算李浩不肯出手,也没关系,回去告诉唐皇,让唐皇定夺,这是他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了,什么拒绝称臣之事,什么骨气,呵呵,早忘到脚丫子里去了。
宣王听了诺葛钵的话后,立刻就察觉出了诺葛钵的用意,直皱眉头,但在此场合下,他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
接下来,李浩呈出大唐赐婚国书,这份国书形同圣旨,满朝文武下跪,包括诺葛钵也走下高座来,跪地听旨。
李浩大声将国书念完,诺葛钵拍了一顿唐皇的马屁,说了一些场面话,见面仪式就此结束,然后,诺葛钵望着李浩,道:“本王素闻大唐乃天之上邦,人杰地灵,天使远道而来,本王恨不能与天使秉烛夜谈,好了解大唐风采,天使下午可有空?去王宫之中与朕饮酒闲聊?”
李浩闻言微微蹙眉,虽然他现在已身处王宫范围内,但如此朝见大礼,他料想吐谷浑不敢轻举妄动,倘若自己去单独与诺葛钵见面,那就危险了,毕竟吐谷浑曾暗中派刺客刺杀过自己,他不相信诺葛钵会这么好心邀请他去喝酒。
到时候万一给自己扣一个刺杀吐谷浑国君的罪名,然后一排刀斧手忽然冲出来将他乱刀分尸,他都没地方说理去,这样的套路又不是没有过,豹子头林冲不就是这样被高俅整入大牢的吗。
一念至此,李浩赶忙回绝:“回吐谷浑王,昨夜有此刻潜入驿馆刺杀公主,幸好他们未能成事,外臣要戍守公主安危,不敢擅离职守,请恕罪。”
诺葛钵闻言失望无比,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令寻良机,摆了摆手,道:“那便算了。”
李浩拱手:“吐谷浑王若是无其他事情,外臣先告退了。”
“嗯,退下吧。”诺葛钵神思不属地说了声,李浩退出智慧殿。
昨夜王宫动静闹得很大,想要做到密不透风绝不可能,很快,朝中大臣们都知道了,宣王挟持了诺葛钵。
众臣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没有多说什么,甚至就连宣王的政敌都没吭声,因为他也觉得宣王这一次做的好,至少挽救了吐谷浑,虽然他们跟宣王不对付,但国家大事上,他们不敢含糊。
然而接下来几天,他们每次想要进宫向诺葛钵奏报事情都被拦在宫门外,根本无法见到诺葛钵,宣王的政敌们就不高兴了,他们看出来了,宣王这是打算学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些人急了,立马开始召集能召集的大臣,秘密商议如何应付此事。
当众臣都得知宣王犯上之后,原本一些保持中立的官员也纷纷站到了宣王的对立面,他们正面出击,抨击宣王大逆不道,在城中到处宣扬宣王的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