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水佯作惊疑:“师父倒很少与我提这些过往,只知当年最后时候,是父亲力挽狂澜。至于长老,改日需得问问师父,才知您有哪些事迹可说。”
“何一笑?”邢无迹自矜道,“他算什么东西?狱法山诸人中,若非同辈尽数死绝,哪轮到他做山主。”
江逐水自幼失怙,母亲早逝,是师父何一笑一手带大,二人感情非比寻常,哪会为这话所动。况且,何一笑是怎样的人,谁能比他这为人弟子的更清楚?从前亦听过这等诬蔑之语,哪会放在心上?
邢无迹看出他不以为然,心中一动:“莫非真以为何一笑是什么好人?有些事他藏得极好,若非机缘巧合,我也不会知晓。他看似道貌岸然,实则满腹龌龊,何曾将你视作弟子,分明——”
“分明什么?”
这些话在邢无迹心里藏了许久,难得有机会一吐为快,正要说下去,忽意识到不对,忙凝神看去。
江逐水身后站着一玄衣星冠的男人,不知何时来的,一直隐了气息,竟无人发觉。
其人肤如凝脂,面上似有莹光,若看外表,当得上霞姿月韵,只是颊侧垂下两缕长发,坏了原本的仙风道骨,不正不邪,不伦不类。腰间挎剑,颜色漆黑,略有弧度,像极美人梳罢妆的一弯黛眉,情致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