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毛首先回过神,踹了还在那揉大腿肉的杂毛一脚,大跨步上前伸手就要拉跟死狗似的巴在自个弟兄身上的李清泉。要么说乱叫唤的狗不咬人,不叫唤的狗咬死人,李清泉这一咬可不轻,被他巴上的那人手脚都被他缠着动作受限,而一绺毛倒是拳脚都用上了,虽没往要害打,可对李清泉这样细皮嫩手的小白脸也绝对是顿暴行。然而即使这样,也没能把他剥下来。
陈乐也早回过神了,知道他是在帮自个脱身呢,小孩使劲挣扎,起初那七彩毛是用手卡住他肩胛的,慢慢的,两人扭打起来。一对四不行,一对一他总不能再吃窝囊亏!一挣开七彩毛的手,他就抡拳头狠劲十足的往人身上砸。要换成个普通人这会儿估计就趴地上成死狗了,可七彩毛不是普通人,他是个流氓,他是混黑社会的,他可是岩帮的!挨了几拳头,他改变了作战方式,不跟陈乐死扛,但也不放松,就这么绊着。
陈乐这个气啊,一边跟他周旋一边还得分神去看那二愣子娘娘腔。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个死男人还挺带种的......李清泉带种,他这会儿绝对是这辈子活到现在最带种的时候,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跟赖狗似的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还被人前后夹击捶的鬼哭狼嚎。眼泪鼻涕全摸那人身上了。
他哭的一个豪迈,其他几个怎么想的不知道,陈乐就突然想笑,看那哭的熊样!眼角的余光一瞟,他突然瞪大了眼,操!果然是混黑社会的,真他妈黑。只见之前被娘娘腔掐大腿肉的那杂毛掂着一把锃亮的小尖刀脚下带风的就往那三个难舍难分的人奔去。糟糕!这一刀子下去可得要命。心里一急,他也没顾上跟他纠缠的七彩毛,身上硬挨了两下铁拳,往旁边一撞,把一绺毛撞开了,眼见那杂毛的阴刀子逼近,他大叫了一声“小心!”,想都没想就往李清泉身上扑去。
事情发生的太迅速,连让人看清的时间都没有,当几人听到这声小心后,就见地上躺了三个人。两个抱一块的,还有一个是被摔趴在一边儿的。
屋子里安静了。可以清楚的听见几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稀疏的呻/吟。
陈乐懵了。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看着复古的天花板,耳边传来隐忍的呻/吟声直蹿进他的脑仁里。他颤抖着手缓缓摸上压在身上的人的背。触手的一片粘腻,再摸就是一个坚硬的物体,不...那..那是..那是刀柄!
“...好痛..”
痛...他说痛!对了,他总是说痛,每次一挨打就哭的稀里哗啦。他......操!陈乐两手一撑,慌忙抬起了他的脸,原本一张秀秀气气的小白脸现在都不成样子了,眼泪鼻涕满脸都是,脸色也难看的吓人。
一股难言的心慌感觉迅速涌出来,陈乐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不..不!
其他几人也缓过神来,一看趴在上面那人背上插了把刀,血汩汩的往外冒,都有些惊了。连使刀子的那个杂毛也愣了,他可没想扎这个人的!可不管怎么样,刀子使出去了,人也受伤了。一绺毛脸色比陈乐好看不到哪去,从地上一把拽起杂毛头往七彩毛身上一甩。
“你妈的呆/逼,跟你说了大哥不让动这人!你看!你看!老子被你害死了!”
吼完,他也不管陈乐了,转身就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转头对着还怔在原地的三人叫:
“还不他妈的赶紧走!看回去怎么死!”
“这..他...”
七彩毛吱吱呜呜的指着在地上脸色铁青的陈乐,那意思很明显,咱来不是要搞这人的么?一绺毛一龇牙,恨铁不成钢的啐了一口,个狗/日/的二/逼!
连吼都不吼了,一绺毛特干脆的扭头就走。仨杂毛玩意一看,也意识到问题不对,瞥了还躺地上的两人一眼刺溜溜的也窜走了。
来一阵风,去一阵风。古朴的别墅里又恢复了宁静,午后暖煦的阳光斜照进来,洒在地板上的两人身上,乍一看是那么的唯美。
“..喂..你怎么样?喂...”
陈乐是真的慌了,他没察觉到,他的声音都有些抖了。
“..妈的!我/操!谁让你挡的!你他妈就逞狗熊吧!...我让你逞..我看你还逞不逞...”
李清泉趴在他身上痛苦的呻/吟着,背上的刀子估量着插得不浅,他感觉那一处都快疼麻了。眼泪唰唰的止不住往下掉,他抖着嘴唇艰难的扯出一抹极浅极淡极虚弱的微笑。
“..我..我挡..好过你挡...好痛,送..送我去医院吧...”
说瓦,他眼皮一耷拉,昏死过去。陈乐心里一窒,看着他惨白的脸蛋上未褪的笑痕,心口一酸,眼角也热了。
“你..你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