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铮立刻就溃不成军,下意识的松了手,嘴里嗫嚅了两下,面红耳赤的一句话没说出来。
这太犯规了!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啊啊啊啊!
我是不会心软的!
言铮抬手想揍他,只是忘了手腕子还被人家掐在手里,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他虽然表面上生气,但是心里并不抵触廉贞这种行为。只是觉得需要遏制一下,不然这人会更加蹬鼻子上脸,说不定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关键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什么的,这件事颠覆了他的人生观,说不定还会被表舅打断腿。风险太大,十分需要好好想一想。
“以后不许这样了!”言铮虚张声势的教育了几句就草草收了场。
廉贞见耳朵险情解除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刚刚被媳妇冷不丁抓到耳朵,心里一激动,竟然现了形,好在遮掩过去了。
言铮松开手偷偷了瞟了一眼,见他耳朵微红,并无异样,根本没有什么毛绒绒,还以为自己感觉出错,也就没多加在意。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吃过早饭,言铮又去了闵老板家。
闵清被附身的事没有那么简单,言铮直觉觉得这又是冲着他来的。
和上次汤宅一样,对方都是卡着点的提前来设计他这条小命。
他心里多了一丝戒备的同时也暗暗开始盘算着怎么反客为主?
敌暗我明,形势对他不利。而且对方行踪诡秘不定,十分难捉摸,既然如此何不引蛇出洞呢?虽然风险很大,之前他没防备输的很惨,那么后面他会好好吸取教训,况且他还有廉贞这个大帮手在。总不能因此就当个缩头乌龟!
闵老板连惊带吓大病一场,言铮去的时候正躺在床上哼哼呢!其实,他纯粹是心疼的,玉壶春瓶虽然保住了,可他店里一楼大厅被砸了个面目全非。
十几万的货啊!再加上重新装修的钱,足够他心疼一阵子了!
一想起来他心就要滴血,可有能怪谁呢?东西都是他儿子砸的,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想倒打一耙都没有机会。真是让他有苦没地方诉,吃了好大一个哑巴亏。这会儿听说言铮登门,还以为来找自己讨要医药费,立刻吓得麻爪了,瘫在床上装死。
闵夫人翻了个白眼,老夫老妻几十年了,丈夫那点小心思她用手指头都能猜出来!
她根本就不搭理看上去已经昏厥的丈夫,自顾自的热情招待了言铮和廉贞,说起自家苦命的儿子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言铮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才把话题转移到那个自称张真人的老道士身上。
闵夫人不明所以,说起张真人赞不绝口,十分热心且详细的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末了还用十分遗憾的语气惋惜道:“可惜,张道长已经云游他乡了,看来是你们没有缘分啊!”
“是啊!”言铮虽然恨得牙直痒痒,但还是一脸耐心的附和着。
这狗屎的张道长!谁和他有缘?简直想打死他!
“我想祭拜下闵清。”言铮打断闵夫人对张道长滔滔不绝的赞叹。
哦,闵夫人愣了一下,站起身道:“好,跟我来。”
言铮看了一眼廉贞,后者立即识趣的跟上。两人一前一后的跟着闵夫人身后来到闵清灵前,上过香后,他仔细的扫视了一圈灵位周围……
“这是什么?”言铮在供桌边沿上捻起一撮黑灰,那贡香的香灰是浅灰色的,这一撮黑的好像是煤炭,显然不是一路。
闵夫人也有些好奇,自己天天打扫,怎么会没注意到这黑灰是哪里来的?
言铮捻了捻手指又放到鼻端闻了闻,一股奇异的焦糊味弥漫开来,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廉贞见状抓过他的手指也学着他的样子闻了一下,顿时就打了个喷嚏,然后十分险恶的撇开脸,“好臭!”
他从闵夫人要了块纸巾皱着眉给媳妇擦手,那是什么玩意?好像肉类腐烂的味道,简直臭死了!
两人回了家,已经快到中午了。望京堂早上没有开门,容深一直在楼上没下来。
一楼大厅里空荡荡的,阳光从半遮半掩的门扇照耀进来,晃的满屋子的旧家具有一股独特的历史厚重感。
言铮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个张真人,他自认为并没有得罪过这样一个人。他将事情重新理顺了一下,第一次和他对上就是席航那件尸体运毒案子,他利用尸体运毒,一手定魂针使的炉火纯青,但是被自己给破了,可能引起了对方注意。于是,第二次是他在汤宅摆下聚魂阵,故意设下圈套引他们上钩,伺机报复。这两次交锋廉贞都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由此推断,这个张真人极有可能持有领主信物。
而小玉说那信物被上一任领主给了自己的父亲,一直放在言家保管,直到二十年前的惨案发生,言家只剩下他和容深还有那至今素未谋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二哥。
那领主信物在大火中丢失,如今再次出现在人间,而那个人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要置他于死地,言铮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张真人极有可能就是二十年前言家惨案的的凶手。
言铮气的胸闷发堵,拳头攥的死紧,手指几乎发白猛地站起来。当年杀了自己一家二十几口,又放火毁尸灭迹,何等凶残?
此等血海深仇叫他怎么能放得下?
廉贞发现他的异样,扳着他肩膀朝向自己,见他眼角发红,嘴唇泛白浑身轻轻颤抖,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