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的目的地并非电影院。
在八大胡同的老姐姐屋子里,白摩尼痛痛快快的吸足了鸦片烟。懒洋洋的躺在烟榻上,他身上的伤痛全消失了,左腿似乎也开始变得温暖柔软。仰面朝天的枕了双臂,他很孩子气的发牢骚:“怎么办呢?我大哥回家了,你天天出条子,我也不能够随时见到你。”
老姐姐给他出了个主意:“你不就是要找个清静地方吗?那还不容易,到饭店里开个月包房就是了。几百块钱而已,对于你也不成问题。把门一关,谁肯管你?”
然后她小声又道:“别找人多眼杂的大饭店,仔细遇到朋友。也千万别混烟馆,那地方藏污纳垢,脏得很,玷污了你。”
白摩尼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认为老姐姐的主意很可行。反正霍相贞不大干涉他的行动,他完全可以在外面开辟一处小小的安乐窝。
离开胡同之后,他回了霍府,因为怕自己身上会有鸦片气味,所以他开了一路的车窗,嚼了一路的口香糖。寒风把他吹了个透心凉,他闭着眼睛忍着冻,只感觉生活暗无天日,完全没有希望和光亮。忽然怨恨起了霍相贞,他想大哥不但不陪伴他不关怀他,还要逼得他像贼一样四处乱钻。霍府要禁烟就禁去,可他又不姓霍,为什么也得受霍相贞的管制?
白摩尼回了家,发现霍相贞已经搬回了小楼里居住。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扶着墙壁,他在楼梯前忽然怒不可遏的崩溃了:“你们明知道我不能爬楼梯,为什么还偏要住回楼里?你们让我怎么上去怎么下来?”他用手杖狠狠抽打着楼梯扶手,歇斯底里的弯了腰喊:“我不在这儿住,我不在这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