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涛态度很谦和,“薛师傅,您好。昨天我打过电话了,请问公孙师傅在吗?”
“师父他老人家去为一位首长量尺寸去了,可能还要再过一会儿才回来,您进来稍等。真是不好意思,本来已经答应您今天过来的,但是首长今早突然来的电话,说是要出国访问,得定做几套服装,师父这才赶了过去,”中年人薛师傅很抱歉地说着,“陆少,真抱歉,您看,如果您不介意,就等我师父回来以后再安排,可以吗?”
裴亦萧在一旁听着中年人那温和的声音,顿感肃然起敬。能够这么说话的人,比那些嗓门大的人显得更加高贵。不在于他的身份,而是他所处的环境熏陶出来的。
陆观涛有些遗憾,但还是道:“没有关系,我愿意等。或者,如果公孙师傅能安排的话,薛师傅您给我做也没问题。”
薛师傅只是笑一笑,把两人迎进了一个房间,家具朴素淡雅。一会儿,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工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给两人上茶,茶杯精巧别致。
薛师傅陪着二人说着话,“陆少,真是不巧。今年师父把外面的定制全部推了,只留下几个相熟的世家客户。听到您要来做西服,还童心未泯跟我说了,要给您做几套新的款式。谁知道今早就接到了那位首长秘书的电话,这位首长也是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说师父做得好,还是第一次来光顾呢。倒也不知道我们的规矩是需要到这里来量尺寸的,还要求师父亲自过去。师父走的时候说了,您来了一定要留住您,他自有分寸。”
陆观涛喝着茶,淡淡地说:“没有什么,公孙师傅年纪大了,推掉一些定制也是应该的。薛师傅您现在也是一把好手,倒是能够帮公孙师傅不少。”他刻意没有去问是哪位首长,想来能劳动公孙师傅的,应该也是副总理级别。他脑子在转,想了想过段时间要出国访问的有哪几位……哦,是那个,不是京城帮的……
这位公孙师傅来头不小,他师傅的师傅的师傅原来是宫廷御制的服装师,他们这一派也算是个服装派系,从来不会给普通人做服装,只给达官贵人做。这样听起来似乎很矫情,但他的规矩很大,再大的官,要想让他亲手做,也得到这里来量尺寸,而且不能要求款式,只能按照他给的样板选择。而他的固定客户,基本也都是京城根基稳固的大家族,甚至还有几位原来的老王爷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