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显然是不了解法律的普通百姓,一个劲儿抓着李青是他孙子这一条不放,而且完全自欺式的忽略那张亲子鉴定书。
门边忽然响起两声整齐的声音:“纪先生。”
院子里争吵的声音停了,李大娘、蒋
荣、于敬都看向了门边。
纪重山站在小小的铁门处,淡淡扫视了院内一眼才走了进来。李大娘看着走进来的男人,面上看起来到是很镇定,但心里却是悲愤之情渐起。
忽然有个小小的声音从纪重山身后响起,那声音弱弱的带着讨好,清透的却很好听。
“阿婆~~~我回来了~~~”
李大娘定睛一看,纪重山身后那露出来的一颗小脑袋不是李青是谁?李大娘大骇,这人怎么和他孙子一起进来的?正在李大娘吃惊时李青已从纪重山身后摞窝似的慢慢摞了出来,揪着衣摆低着头站在那里。
李青的衣服领子是坏的,一条被人撕坏的口子,衣服也脏脏的,脸上也脏脏的。眼睛下面旁边的位置还有一处像是摔倒碰破的皮,红红的血渗出了一些。
李大娘吸了口气,老腰一振,拉过站在那里的李青到自己面前,力气之大把小小的李青拉得脑袋在脖子上晃了几晃,险些没掉下来。
“你这该死的孩子,衣服怎么破了?!小小年纪不学好,出去玩野了是不是?脸上是哪里碰的?你给我站好,站好了!”
李青被几拉几扯站对了位置后才轻轻说道:“阿婆,我打赢朱头他们了,是这位……嗯叔叔帮我的哦~~~”说着便回头指了纪重山一下,眼睛渴望地看着纪重山,希望他能说出他是他爸爸这样美好的事来。
而这次李青却没有失望,纪重山看着李青道:“以后要叫父亲。”声音带着些冷漠,但小小的李青是听不出来的。
李大娘听纪重山一说话,心里的悲愤之情就压不住了,又是一把扯过李青,把小小的李青扯到他老迈的身体后,两脚打架的站了一些才站稳。
李大娘凶恶地看着纪重山道:“你这个人渣!你害了育璐!就是你害了育璐啊!”
李青看李大娘哭了,小手拉着阿婆的衣摆问:“阿婆,育璐是谁?”
纪重山动了动眉头,他说:“yī_yè_qíng的事我们是两相情愿,而李青的事我一直不知情,您女儿选择什么样的工作更是与我无关,我也不知情。这次来,也只是想接走李青,相信我的管家已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了。伯母也是知法懂法的人,身为李青的父亲我有义务养他,也有条件让他受到更好的教育,而不是连大学也上不起,最后还得靠自己半工半读去念夜校,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
蒋荣适时的走过来,把一封大的信封递给李大娘,然后道:“这是纪先生交给你的,谢谢你这五年来对李青的扶养,纪先生说这一带的房子明年大概会被拆掉,上面虽然有补贴,但也不会给你一间
完整的房子,何况手续繁多。明湾那里环境不错,也是这样的小院子,相信李大娘也会住得习惯的。”
李大娘依旧恶言:“你们别想骗我老婆子,你们就是想带走我孙子,别想!”
李青拉拉李大娘衣摆,小声问道:“阿婆,他是我爸爸吗?”
李大娘一口气被李青堵胸口,几欲翻白眼:“不是!”
蒋荣道:“无论您认不认,纪先生是李青的父亲这是经医学鉴定的。带少爷走!”
蒋荣一声令下,身后两人一左一右提起李青就往门口走去。
李大娘想上前去拉,却被另外几个人拦了下来,纪重山也转身走了,留下于敬和蒋荣处理后面的事。
李青被架着小胳膊,脚沾不了地,这仗式也吓坏了这孩子,往后扭着头哭喊着:“阿婆、阿婆~~~我要阿婆,爸爸、爸爸~~~我要阿婆。”
李大娘被拦在院子里,听见李青的声音心里就忍不住的心酸,老泪满眼:“李青、李青!”
李青被丢进了院子外停着的车子里。
院子里于敬道:“哭什么哭!又不是死人!”
李大娘瞪于敬,于敬眨了眨眼,惊喜道:“哟,还瞪我?!”转身拍拍屁股走了。
蒋荣拿过一边属下手里之前写好的地址递给李大娘:“这是明湾的地址和纪先生的地址,李青虽然跟了纪先生,但作为李青的阿婆,您完全有探视权。”
李大娘一把抢过那张白纸,看了眼上面确实写着两个地址,抬头依旧瞪着院子里的一群人。
蒋荣自认他留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于是跟李大娘告了辞离去。
等人都走出了院子,李大娘像是才反应过来般追出了院子,院子外面的小公路上,车子已绝尘而去。捏着手里的白纸,李大娘壮士断腕般决定,他要去居委告纪重山!
而此时的李青坐在车子里还在哭:“阿婆、阿婆~~~”一会儿又喊纪重山:“爸爸、爸爸~~~”
同坐一辆车负责李青安全的于敬不得不打电话给坐在另一辆车里的纪重山打电话:“纪先生,少爷一直在哭呢。”
纪重山坐在车内,拿着手机对另一辆车上的于敬道:“他喜欢哭就哭吧,声音哭哑了,知道痛了他就不哭了。”
于敬举着手机道:“呃……”回头看李青时,李青已没有哭喊了,只挂着泪珠子把于敬委屈而好奇地望着。
好像不认识他手里可以讲话的东西是手机似的,于敬想。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随后解释。
☆、005
纪重山坐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