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没有我的军令,您们谁也不得离开京凉山半步!”兰志南急大声令道。
兰志南的腿脚虽赶不上众人,可他极少拿出的军师威风却比什么都管用。众人闻言,果然谁也不再多走一步。
“军师!方才帮主已经下令,您不是也听到了吗?我们受命前去报仇,为何去不得?”商季问道。
“对、对,是啊,五哥说的是!”魏子洞一心想要前去瓦罐山闹事,又要讨好他素来畏惧的商季,也帮衬着起哄道。
“是啊,军师!五哥(弟)、八弟他们说得对!您就让我们去吧!”众人气恼那瓦罐山已极,纷纷请战。
兰志南问道:“你们看那叫作‘李雄’的人物,他可是怕死之人?”他的话是冲着商季等人说的,说完后却又瞧着左义信。只因李雄方才与左义信十分亲热,兰志南早就从其言行中看出,左、李二人乃是旧识深交,李雄的为人,左义信自然也十分清楚。
左义信道:“怕死?哈哈!李雄兄弟是天下少有大英雄、真好汉!他会怕死!哈哈哈哈……我当年游历四方,曾来京城飞熊峰上打过猎,一次我下马取水,却被一头大黑熊给撞着了,身上又没带槊!似我这等草莽,赤手空拳的,哪有武行者打虎的本事,如何能搏得过那头大畜生?那畜生身长力大,我被那畜生……唉!要不是我李雄兄弟正巧上山砍柴,遇着奄奄一息的我,我哪有今日?后来听人说我李雄兄弟‘傻’,当时他与我素不相识,便豁出性命不要,冒死用一把钝斧与那熊拼命!李雄兄弟手段高强,替我除了那畜生,他自己也被咬得浑身是伤,满身是血,倒在血泊之中。后来又有上山的人发现了我二人,便背回村中救治,他昏迷了半个多月才醒。敢为萍水相逢之人与大黑熊拼命,还会怕死!他若也算怕死之人,那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称得上是英雄了!我李雄兄弟最孝重义,我左某远远不如!”左义信说来轻巧,当时的情形必是万分危急,足见李雄重义轻生的好汉本色!
“一个不怕死的英雄,又岂会敢做不敢当?他又何必要请帮主在他下山之后方能打开木盒?”兰志南道,“他如此好汉,既然携了老堂主的遗体前来,双方纵有不共戴天之仇,可按江湖规矩,一方总得让另一方死也死得明白,他又为何不与帮主当堂对质,分说个明白?如此只能教此事更加糊涂,让我屠龙帮与他瓦罐山不知缘由的仇怨更加深!这般行径,又岂是好汉所为?再者,他说话之时神情奇怪,言语可疑,可说完之后,或是背完之后,即又回复常态,看他与帮主的样子,可像是有仇之人?瓦罐山与我屠龙帮有恩怨?若非如此,定有人令那李雄兄弟心甘情愿地来此,或以诡计诱诈其上山,以挑起我们两山的争斗!”
众人不语,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一个个都放下了兵器。因为他们知道,不管自己觉不觉得军师的唠叨是否有理,最后都是要服从的。
左义信对军师道:“没有仇,绝不会有什么冤仇!咱们这边不用说了,没记什么仇。瓦罐山那里,我与大头领乃是生死之交,最是了解他的为人。秦兄弟他一直都十分佩服屠龙帮的好汉,他约束帮中,行的也都是替天行道的侠义之事,他只有暗中助我屠龙帮反清复明之情,哪会有什么仇?纵然咱们屠龙帮手下哪位不知轻重的小兄弟得罪于他,秦兄弟为人谦让,和气宽容,也必会跟咱们帮一样,绝不将一点小事放在心上,更不做出残杀李老英雄这等天诛地灭之事!”
兰志南道:“两山无仇?是那罗仲信与老堂主的私人恩怨?他能杀得了老堂主?他可是这种杀人之后,行事古怪之人?嗯,李雄兄弟说过什么‘计策不灵’,还是这一切,都是清狗鞑子的阴谋诡计?”
左义信道:“瓦罐山上,七大头领,一大军师。军师六头领俱是英雄好汉,就连那小孩‘赛薛礼’郭义,也是个顶天立地的小男子汉,唯有这……唉!这狗头不在我跟前,我还不稀得在背后骂他!我跟他必是前世就不和,每次我上瓦罐山,他总要与我发生口角,后来我为了避他,总趁他不在的时候上山,或者干脆写书信,我也懒得因他心烦!这狗头十分轻狂,武艺也很是了得,说句实在话,我左某的武功……唉!我跟他干过几架,我步战打不过他,若不是秦兄弟及时喝止住他,我的身上早要就给他戳好几个透明窟窿了!天机真人和多闻大师赞他枪法当世第一,恐怕是错不了的。哈哈!但他练不会我秦兄弟的杀手锏,以他的武功,根本就伤不了李老英雄,况且当日案发之时,他是和李帮主、还有我们呆在一起的,不大可能是他!以他的脾气,就算他真要来我屠龙帮惹事,他抢完马之后,定会在山下等李帮主出来,再明刀明抢与他一战,似今日这般古怪诡异的行事,不像是这狗头做得出来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那瓦罐山大头领的杀手锏能伤得了我李老堂主!”商季道。
众人都比较关心江湖人物的武功高低,齐道:“就是!就是!怎么可能呢?他在‘好汉榜’上的排名还不如他二弟罗仲信呢!怎么可能……”
左义信道:“我虽不是多闻大师他们,但也自信所言非虚。我自己的武功不行,看别人的武功还是会的。李老英雄与我秦兄弟的武功,我都见识过,我左某对他二人也都是一样的敬佩,方才推测之时说到此事,我又何必要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