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严守淮月宫,一应物品,都要仔细检查,不得有误。晚上骠骑大将军和那位高僧到了,只管禀告于朕,由御林军亲自护送到淮月宫为七皇子诊治。”
萧奕吩咐完了,这才对萧诚说道:“诚儿,你且下去休息几个时辰再来,药的事情让他们服侍便可。”
“儿臣遵旨。”
在宫闱一处的暗道里,穿着蓝色锦袍的妇人正坐在一边,厉声说道:“一群废物,这么难得的机会,竟然没能得手。快给本宫去查,那个路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娘娘,我看那不过是过路的,据说救完二皇子就与他分道扬镳。”红衣宫女端了茶上来,劝解道。
“好一个老二,故意让侍卫不要提,却故意在陛下面前显露伤口。陛下正在为老七忧心,见他受伤,必定龙颜大怒,要彻查到底。更别说他一直是陛下的心头好,这次去南疆立下的战功足以服众!”
“娘娘,您是说……”
“陛下派老二去南疆,不过是做个样子,有顾昭那个老狐狸在,怎么肯让他冒险。就连常胜将军季泽都带伤归来,他却毫发无伤就是明证。这次的军功,多半都会被归到他的名下。这样的话,就算立他为太子,也有着军功在,朝臣想要驳斥也难以开口。”
“娘娘,难道陛下此番对东宫之位已有定论?”
“好了,你下去吧,本宫要休息片刻,等下还要做戏呢。”那蓝衣夫人抿了一口茶,似乎颇为疲累,“惠妃那贱`人死便死了,她的丧事倒累了我好几天。”
“是,奴婢告退。娘娘好生休息吧。”
第4章 第 4 章
萧谅再度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躺在水中,连忙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小七,二哥在这里,你别怕。来人,快去通知父皇。”萧诚连忙站起,又帮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徐公公连忙大喊:“七皇子醒了,快叫陛下。”
萧谅这才发现自己是在浴桶中,四周都是药味,想必是跑药澡。他自小体弱,倒也泡过不少药汤,只不过上次落水之事让他心有余悸,竟是格外怕水。
“二哥你几时回来的?我好想你,母妃殡天了,父皇都不肯让我看一眼,说我若看了她,怕沾染不详之气。可是那有什么打紧?难道我不看母妃,病就会好吗?”萧谅说着,又流下泪来。
“小七莫哭,父皇这么做也是一片苦心。这几天他担心你,也累得全无精神,听说今日早朝的时候都不曾站稳,险些摔下金銮殿。二哥这次回来,便不会再走,陪着你把病养好。三弟去了芦月峰,寻可治百病的神鸟之卵,他的性子一向火爆,这次惠妃娘娘去了,你又大病一场,也难怪他着急失了章法。按理说,他应该守在你身边,等你病好了些再去。”
“小七不怨三哥。我在病中虽然昏沉,却也听得清楚,那天吐了血,醒来要去看母妃,被父皇阻拦,之后就一直不见好转。太医都被父皇杀了几个,有个太医好像说了神鸟之卵一时,三哥才跑去的。”萧谅才说了几句,不禁又咳了起来。
萧奕此时正在隔间的寝殿休息,只因净空大师配的汤水了得,萧谅的病已有了起色,他欢喜之余,便常来这里。听得下人来报,萧谅已醒,便起身而来,才刚进门就听到咳嗽声。
“谅儿,你怎样了?这药水一脸泡了两日,你的手脚都已经开始浮肿,现下你已经醒了,不如父皇去问问净空大师,否则你这么一直泡下去,只怕身体经受不起。”
“父皇,儿臣想求您一件事。”萧谅的声音低低的,很是虚弱。
“谅儿,你说,父皇都答应你。”
“儿臣希望父皇不要再为儿臣的病怪责别人,那位净空大师,如果治不好儿臣的病,您也莫降罪于他。”
“你到这时候还念着别人,也罢了,父皇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治净空的罪,这样你可安心了。”
“恩,父皇,儿臣想睡一会儿,您先回去休息吧。”
“好,父皇这就回转乾天阁,等下净空大师来给你施针,你务必忍着疼痛。”
萧奕说着,便走了出来,他看到了季澜,说道:“你去前面的房间,净空在那等你。”
“是,陛下。”
原来那净空与季澜的师傅竟是师兄弟,只不过季澜的师傅早已失踪数年,也只告诉过季澜他有一个师叔,却不曾想知他就是净空大师,而且生得如此年轻,也不过三十岁有余。净空一入宫内,就说明了他的药还缺一味,尚需季澜相助。
圣旨传到季家,还连带了一片金叶子,季澜见了师门信物,才知这是自己的师叔,便急忙忙的进宫来了。
季澜这边谢过萧奕,便走到了前面的房间,净空正坐在那里,看到他来,说道:“是季师侄吧?”
“师叔,您知道我师父去了哪里吗?您来宫里看病,当真不是巧合?”
“你莫多言,我且问你,你师傅是不是给了你一片金子做的花瓣,快快给我。”
季澜点了点头,却见净空拿起一个茶杯,放入金叶和金花,再掏出一瓶药水倒入茶杯,水的颜色瞬间变绿。
“这是……”
“你莫多问,把那边的枯枝拿来,再拿这杯水混着枯枝捣碎,在子夜时分倒入七皇子的药浴内。”
“师叔,这是怎么回事?这枯枝莫非是百枯草?”
“你师傅是个武痴,怎么还教你辨识药草?”净空皱了皱眉。
“他不曾教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