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意被他看的发毛，“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我只是给你当厨师，人身自由可没卖给你。”

“嗯。是这样没错。”姚泊如缓缓站了起来，动作优雅的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望着苏诺意的眼微微眯起，“现在几点了，可以告诉我吗？”

苏诺意瞄了一眼姚泊如身后的大吊钟，“十二点四十三。”

姚泊如薄唇轻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现在？”苏诺意扭过头看了一眼门外漆黑的夜色，从打开的门中涌进的冷风让苏诺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姚泊如有些讽刺的开口，“一个月一万养你这个闲人，难道还要让我包食宿？”

“一个月一万，哼。”苏诺意冷哼一声，“鬼知道是不是空头支票。”

“放心，那种小钱，我还出得起。”姚泊如将苏诺意从头到脚的扫了一遍，“但对于你，那笔钱不是个小数目吧。”

“是啊，我穷人一个，一万块够我吃上几个月了。”苏诺意也不关门，任凭冷风呼呼的往背后灌，连他的目光都冷下了一些。

姚泊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扔到地上，“你的工资，拿上出去。”

苏诺意扫了地上的支票一眼，冷冷的对着姚泊如一笑，转身就准备离开。

“东西留下。”被那转身时的一笑激怒，姚泊如的面色沉了下来。

苏诺意有些莫名的问，“什么东西？”

“衣服，你穿出去的那件。”姚泊如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我记得价钱好像是七千多吧。”

鬼知道那件衣服到底值多少，姚泊如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样的小事，这么说只不过是不想让面前的这个人这么潇洒的离开而已。

可是他明显低估了苏诺意随机应变的能力。

“你说被老鼠啃过的那件？”苏诺意面不改色的扯谎，“那件破一股我帮你丢了，不用感谢我。”

姚泊如一如预料的没想到苏诺意脸皮会那么厚，一下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

苏诺意走了过去，弯腰捡起支票，在姚泊如惊诧的目光下倾近身体，在他面前晃了晃后塞进他的口袋，“既然你个人对衣服的喜欢这么重口味，我也无话可说，一万块赔你的衣服，多了的算爷赏你的。”说罢还轻佻的拍了拍他的脸。

姚泊如的脸色由白转青，冷的想一块坚冰，在他怒气即将爆发的前一刻，苏诺意已经转过身，飞一般的冲入了黑暗。

姚泊如从口袋里摸出那张支票，双手一动撕成碎片……

大概是被气昏了头，姚泊如没有发现自己撕的东西早就不是刚刚在自己眼前晃过的那张支票了。

而此刻站在路灯下的苏诺意摸出签着姚泊如大名的支票，笑着扫了一眼远处依旧灯火煌煌的姚家，哼了一声，“跟我斗。”

那天晚上苏诺意在廉价旅馆里睡的醉生梦死，一向浅寐的姚泊如也在今夜睡的格外昏沉。

为什么会在那个人深夜不归的时候爆发出那么莫名的怒气？仅仅是抬眼别人窃取自己的秘密出卖给别人吗。这是姚泊如睡前反复想的问题。为什么会生气，真正的原因也许连姚泊如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