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泊如这一次没有再动手，只是看着他，表情说不出是嘲讽还是冷漠居多，“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尤胤杰粗喘着将他的手从门把上拉开，没说话。

姚泊如站在那里，被划伤的脸上带着一种旁观的闲适，他拍了拍尤胤杰的脸，“你拦不住我的。”

说完，不管尤胤杰什么反应，第二次揪住尤胤杰的衣襟，毫不留情的将他推搡开。

尤胤杰伏在地上，肩膀颤动了两下，却没有再站起来。

姚泊如这次没有在准备进病房，而是蹲下来，看着尤胤杰乱发下灰暗的眼，眼睛里尽是践踏的快意，“你看看，你有多没用，以前那些被你羞辱的人，是真的收拾不了你吗？醒醒吧，尤胤杰，除去家世，你还有什么是争得过我的？”

然后笑了两声，姚泊如站了起来，进门的前一刻他转过头来看着依旧还摔在地上的尤胤杰，说，“滚吧——继续去当你的二世祖，一辈子都做你的梦！”

尤胤杰的眼睛动了动，然后地上突兀的响起一声响。

一地水渍落在他两指的间隙中，很快就消失不见。

纯白的走廊另一端响起稳健的脚步声，姚泊如没动，依旧望着狼狈不堪的尤胤杰。

只是一瞬，尤少擎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是吧？尤胤杰，你说说，你给老子闯了多少祸，这次……”

尤少擎没有在说话，因为尤胤杰已经爬起来了，他的眼睛带着前所未有的倔强和冰冷，殷红的血顺着他的鼻梁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的像泪。

他看了尤少擎一眼，神情颓丧到了极点，“爸……”

“你还知道老子是你爸？！你看看你这次惹得事，让老子怎么说！！”尤少擎心头也是忿忿的，心头的火气还没有出净。

尤胤杰低着头，神态落寞的说，“爸，我错了。”

所有的责骂全部梗在喉间，没有人比尤少擎更理解自己这个儿子了，尤胤杰从小到大，在什么事情上都没有低过头，什么全是凭自己的兴趣来，无论是闯了多大的祸，惹了再大的事，为那些事挨了多少顿打骂也没有松过口，所以在尤胤杰认错的时候，尤少擎愣住了，什么话都梗在喉间。

“爸……”尤胤杰又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尤少擎觉得不对劲，把尤胤杰的头抬起来看，发觉自己这个让他操碎了心，张扬跋扈到不可一世的儿子居然哭了，眼泪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下来，将那些血渍冲淡，露出擦伤的皮肤，“怎么了？怎么哭了？”

第一次见儿子哭的尤少擎手忙脚乱的给尤胤杰擦着眼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尤胤杰不说话，只是眼泪慢慢止住了，声音还有点哭过后嘶哑，“没事。”

见尤胤杰不说，尤少擎也没有再问，只是把尤胤杰乱的不成样子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跟爸回去。”

尤胤杰的目光往那个病房里扫了一眼，看见姚泊如站在里面关门，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带着淡淡的，带着一种说不出意味的，类似于嘲讽的表情。

手慢慢攥紧，尤胤杰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上尤少擎的目光，点头，“嗯。”

尤少擎整理衣服的时候正好看到尤胤杰腰腹间一道伤口，心疼不已的说，“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又和哪家的小王八蛋打架了？”

“没事，跟他们闹着玩。”尤胤杰说，言语已不见往日锋锐，“爸，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