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哲很严肃：“就这么多，没商量，谁让你没事儿瞎捣乱，财产损失身体伤害精神损失还影响别人正常营业秩序，1000块算便宜你了。”

祁连苦着脸哀求：“师傅~不要这么多啦~我很穷的~便宜点啦~”

乔玉哲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祁连只好悲催地叹口气：“好啦，赔就赔嘛……真是的，只要我跟千格有什么冲突，你就一点也不念师徒之情了，你以前都不这样的啊……”越往后声音越小。

乔玉哲“哼”一声：“还不都是你自己惹的祸！”接着不再搭理他，转向九千格，“怎么样？没伤着吧？”

九千格点点头：“还好。你怎么来了？”

乔玉哲：“没事，过来看看。”

祁连捂着自己的耳机盒子，插嘴道：“千格，我赔偿损失，礼物就还是我的啊。”

九千格瞥他一眼，很大方的允了：“准了！祁总管，跪安吧您呐！”

祁连：“……”

等到祁连走了，九千格撅着嘴把扫帚扔到角落，抱着坏了的吉他一阵心疼。

乔玉哲摸摸他的头：“好了，别气了。这个吉他还能修好么？”

九千格点头：“修是可以的，要买根新的琴弦。不过，总是没有原配好的了。”

乔玉哲：“你打算把学习周期定成多久？”

九千格：“最短三个月，然后是半年，再来是一年。”

乔玉哲：“你不是说你还有一个月就要回家了么？你家离这儿那么远，以后怎么教学啊？”

九千格随即无所谓地挥了挥手，“那我不回家了，我好容易才有这么大的成就感，回家了就又没事儿干了。而且，我开这个音乐行还是借的我大哥的钱，我要挣了钱还他。晚会儿我就给家里打电话。”

乔玉哲一听这样，心中舒了一口气，笑道：“好啊。”

暂时空闲，九千格在纸上写写画画安排一天之内每样乐器的学习时间，让乔玉哲自己随意看。

乔玉哲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最后回到正厅，随手拿起柜台上的一根萧，好奇地摆弄，想着九千格吹箫的时候那种如入无人之境的韵味，端起胳膊，嘴唇对着吹孔，吸气，吐气。

九千格被突兀的声音吓得猛一抬头，怔怔地看着乔玉哲完整地吹了七个音符，一秒钟的惊喜过后，大脑当机。

乔玉哲发现他盯着自己看，有点不好意思：“我随便玩玩的……是不是吹的不对？”

九千格面色泛红，极其别扭：“不，你吹得很对……不过，那根萧是……是我用的……”

乔玉哲愣住了。他竟然没注意到这是他的萧！那这样不就相当于……他们两个间接接吻了么？！

空气里静悄悄的，尴尬四处蔓延。

乔玉哲讪讪地放下萧：“不好意思啊，我，我没注意。”

九千格抿抿嘴：“啊，没关系。”

乔玉哲：“那我先回学校了。晚上早点回来，我做好饭等你。”

九千格木木地点头：“哦，好。”

等他走了，九千格拾起萧，拇指抚着吹孔出神，过了好久才发觉哪里不对劲。刚才乔玉哲那种等他回家吃饭的人妻口气是闹哪样啊！他们两个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

☆、第二十一章

体育馆的一角，乔玉哲站在观众席边看着学生们练习各种技巧，双臂环胸，眼神涣散，脑子乱七八糟的。想外地的父母，想自己的事业，想不久之后的比赛，还想九千格……

“祁连！”一声尖锐的叫喊，在空旷的体育管里荡起层层回音。乔玉哲扭头看去，见一个很文气的男生对着散打场地，眼睛茫然地在他的学生之间穿梭。

祁连应声回头，疑惑道：“啊？”

那男生走到他跟前，看了他一会儿，忽的一笑：“祁连学长，你好！”

祁连看了他半天，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觉得莫名其妙：“啊？”

男生道：“我是蓝岚啊，那天晚上你还帮我来着，你不记得了么？”

祁连恍然大悟：“噢！原来是你啊！”说着又上下打量他一遍。那天天色已晚，光线太暗，蓝岚又被抢劫，衣服破破脏脏的，脸上还各种淤青，跟现在这个干净清秀戴着蓝框眼镜的漂亮男生，简直是天壤之别！

蓝岚开心道：“你能想起来真是太好啦！那天晚上没看清你的脸，原来学长这么帅！”

祁连“呵呵”一笑，正不知怎么回答，就听乔玉哲在旁边开口：“这位同学，我们现在正在上课，请你下课再过来好么？”

蓝岚仍旧笑眯眯的：“噢噢好的。”说着递给祁连一瓶运动饮料，“这个给你，我在旁边看着就行，你不用管我。”

祁连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继续练习，乔玉哲也回到刚才站的地方，继续出神。蓝岚蹭道他身旁问：“老师，请问祁连学长是你带的准备去散打比赛的么？”

乔玉哲瞟了他一眼：“嗯。”

蓝岚：“那他一定很厉害了？”

乔玉哲淡淡道：“还行。”

蓝岚自来熟地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脸感激：“我好崇拜他哦~”

乔玉哲：“……”

蓝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弄得乔玉哲都不好意思给他冷板凳。好容易等到下课，祁连钻进简易的洗澡间冲凉，洗完了开门就看见蓝岚向日葵般灿烂的笑脸：“学长你洗完啦？给你衣服！”

祁连郁闷地拿着衣服套上，道：“没事儿你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