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皮,一边臭骂着没有良心的室友们。曾显好久没有听到这么亲切的一句“老曾”了,现在终于从公司的“小曾”又变回
了宿舍的“老曾”煞那间百感交集。2604宿舍就是这样……虽然全都只有二十啷当岁,但四个人却全都是老字辈的,宿舍的
名字叫“全真教”,是取得“老子”创立道家的含义。跟隔壁的“流碧阁”的牛b人物our形成巨大的反
差。
“还说我呢,不是看你等的可怜,一遍一遍的发短信求我来,我才不会这么早就到学校来呢!”曾显回嘴,却把“我比较愿
意跟彦多呆一会”吞回了肚子里。两个人吵吵闹闹嘻嘻哈哈,终于在一个多小时以后盼来了剩下的两个家伙。
到九点的时候,全真教所有弟子和流碧阁四大侠客全部来齐,曾显提议大家一起去踢足球,于是八个人在满是蚊虫的足球场
,就着一点点月光和操场旁路灯那可怜的光线,踢了两个多小时的半场球,一个个累的汗似水淌。为什么曾显要提议去踢球
呢?这其实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放假七天,他打算只有留五天跟朋友在一起,还有两天双休日,自然要跟他的阿娜塔享受浪
漫的二人世界,所以活动一定得排的满满当当才行。这可不能怪曾显没有义气,虽然说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但小曾同学
好歹当了20多年裸奔的蜈蚣,手足自然就没有衣服来的珍贵了……
“我有个提议,你们同意就同意,不同意也不许说我娘娘腔。”流碧阁老四一边擦着额上的汗,一边对躺在身边挺尸的其他
七个人说。
“有啥就说!”全真教老陈是个急性子。
“咱们当了四年的兄弟,说是肝胆相照,但谁没有点小秘密?”老四坐直了身子,正儿八经的说:“今天我们大家当同学的
最后一天了,每个人都说一个瞒了兄弟最久的秘密,不许撒谎,也不许隐瞒。同意不?”
流碧阁老二嗤笑一声,“果然够娘。不过,说就说,只要没人反对,我第一个把自己最龌龊的秘密供出来!”
“我在学校外面的小澡堂子里从墙缝中偷看过女生洗澡。”这是流碧阁老三。
“我找过鸡,大二的时候。”这是全真教老卓。
“我有一张班花的相片,就放在枕头里面,每天晚上对着它dǎ_shǒu_qiāng。”这是流碧阁老大。
“我……”
“我……”
八个人,除了曾显以外全部都说了,结果毫无例外的跟女孩有关,都是些青春男生的下(那啥)流行为。
正在曾显犹豫该不该说,该怎么说的时候,急性子老陈催促了他一句。“老曾快说,就缺你了!”
曾显还是有点犹豫,但他想起曾莎莎跟他描述的张彦在办公室里公然求爱,又想到了张彦在听闻他想要将两人关系保密时那一点点不甘的眼神,心就横了下来。都是好几年的兄弟,也都是年轻人,平时也是无话不谈,今天就在他们面前出一次柜,也权当将来要向家人出柜的练习。
“那你们听着,我要说的,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秘密。”曾显郑重其事地交代“希望你们听了之后依旧能跟我做朋友。”
大家听见他这么慎重,都有点紧张,一个一个的绷紧了身体。
“我是gay,我喜欢男人,我刚刚交了个男朋友。”
大家惊了,大家默了。
“除了我男朋友之外,这个世界上只有在座的八个人知道这件事。对不起一直对你们保密。”
“真的?”老卓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曾显手心里都冒了汗,这是他第一次跟人坦诚自己的性向。他想,如果兄弟们都不接受他,他就一辈子将性向的事情保密下去。“真的。”
“操!”急性子老陈一下子蹦了起来,大跨步向着宿舍的方向走。曾显有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突然间有一只胳膊伸过来勒住了自己的脖子——是老陈,他一边使劲勒曾显的脖子,一边叫骂:“操,真有你小子的。说!你那个奸夫是哪个班的?!”
大家一下子也都活了过来,纷纷扑住曾显,将它压在草地上狠狠地逼供,并且让曾显保证无论如何明天都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那个“男嫂子”。
第二天毕业典礼后,大家穿着一辈子只能传一次的学士服,在学校的各个角落照相留念,下午又跑去ktv吼了三个多小时,终于是到了全班一起吃散伙饭的时候。
有人说,散伙饭是大学生活最后的狂欢,他是对的。也有人说,散伙饭是大学生活最煽情的祭奠,他也没错。还有人说,散伙饭是拒绝成人世界的最后一次叛逃,他同样有道理。总之,散伙饭是一次真正的告别宴,告别某些人,也告别某些事,更是告别自己的青春岁月。
那一天的聚会上,有人拽着班花的手大声的哭着表白,有人喝高了坐在地上耍赖,也有人为了即将分离流下眼泪。曾显却更是忐忑不安的,因为散伙饭之后,他要向兄弟们介绍自己的男朋友。
多喝了几杯酒壮胆,曾显战战兢兢的给张彦打电话。
“彦……你下班了吗?”
“下班了呀,怎么了?这会不是应该在吃散伙饭吗?”张彦的声音是温柔又愉悦的。
“那个……我晚上不想住宿舍,你来接我好不好?”
“要我送你回家吗?”张彦不假思索地问。
“唔……你来接我吗?”曾显回头,看到宿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