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中,祁梧栖感觉脸上一凉,于是本能的伸手去抹。什么东西?缓缓地睁开眼,帕子?
“双蝶双燕,罚抄家规两百遍!”
“呵。”
祁梧栖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看到坐在一旁的人时双眼顿时一红。
“睡……”醒了?应青录的话还未说完,床上的人已经扑到了他的怀里。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一切都是熟悉的……这一年梦了千百遍,独独这一次真实的感觉到了。
应青录的有些茫然的看着怀中人,“梧栖?”
一声【梧栖】,祁梧栖一口咬在对方的胳膊上。若是不咬着他发泄一番,祁梧栖又怎能控制住满心满废的思念怨念?
应青录吃痛想要将他推开,可是胸膛的湿润止住了他的动作。含笑的眼眸眼神渐渐柔和,没有任何原因,对于这个人,他只想温柔以待。从曲芜县分开后,他和他一年未见,这一年虽然没有见面,可是他稍来的七封信却如千丝万缕一般死死的缠住他。两人明明相处不久,可是恍然间却觉得他们早已经认识很多年。
良久之后,祁梧栖松了口。
应青录伸手轻轻的擦拭掉祁梧栖眼角的泪痕,“何时到的?”
“半月前。”祁梧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微微抬头看着他的侧脸。
应青录脸皮颇厚,在他痴痴的目光之下反而生出几许温和的笑意,“这一年长胖了不少。”一双眼在祁梧栖的身上扫来扫去。
祁梧栖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原来是内衣散开了,伸手想要重新系上时却察觉到不对劲,一想到应青录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胸膛上,白皙的脸上顿时泛起了淡淡的嫣红。“我捎来的信你收到几封?”不动声色的重新系好后退出他的怀抱扯过被子盖住身子。
“七封。”
“七封啊?”一共稍出十二封信,他能收到七封已是不错。祁梧栖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这不是他的房间。
“这里天福客栈。”
还在天福?“卫风呢?”卫风一直在暗中保护他,应青录将他带走卫风不可能不出现。
“你且放心,我没把他怎样。”应青录起身伸了个懒腰,坐在床边看了他一夜的睡相腰都坐酸了,推开窗户看了看天色,“我回军营了,过些天再来看你。”
“……好。”泷州的战事吃紧,作为大将军青录绝对不能擅离军营,若是被人发现,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本以为应青录就此离开,哪知他却突然返回来在他的耳垂上轻轻一咬,“等我。”
待祁梧栖回过神时,应青录已经从窗户跳了下去。祁梧栖连忙掀开被子赤着脚奔到窗户前,放眼望去,已经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再次的见面如此短暂,可是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一世才是真正的开始。
……
祁梧栖的心情很好,而卫风的心情却是跌倒了深谷之中,只要应青录在家,卫风便提剑苦练。小院里的花草被他毁得一干二净,不管双蝶双燕如何抱怨,他却依旧故我。
那日祁梧栖被卫风接回来后问了情况,于是祁梧栖深知卫风练剑的原因。细想起来,青录的师傅好像名叫殷天华,前世的青录一直困在京都忙着争权夺位,是而荒废了一身的好功夫。而这一世,青录离开了京都来到战场,打打杀杀间一身的功力也就练就了起来。
祁梧栖端了把椅子坐在房门口,卫风练剑他看书,这日子过得格外的舒心。
陈国和草狼是不是的派人来打一下,这摩擦多了,一场正规的大仗是避免不了的。时过五日,应青录带着大军对上了联军,祁梧栖让卫风去打探消息,待卫风回来后丢下一句【应将军却是厉害】便再次离开。
祁梧栖摇头失笑,卫风这别扭的性子。卫风离开后,祁梧栖独自出了天福客栈。大军在外作战,这泷州的百姓自是提心吊胆,街上冷冷清清的,祁梧栖第一次感受百姓的恐慌。一双腿似有意识般带着他来到了北门,远远望去,无数的官兵列箭与城门之上。祁梧栖知道青录的军营是在城门之外,此时此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形容他想穿越城门去看那人的身姿。
“报——我军逼退草狼五十里。”传令官的声音永远是响亮的。
“报——陈军元帅陈天慕带军对上我军。”
祁梧栖缓缓地转过身往回走,他,相信青录。
快要走进南门边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洛云京?是青录将他带来的?
祁梧栖犹豫了一下最终跟了上去,跟着那人走了一段路后慢慢的停下步伐。
“这位大叔,你可知那是何人的府邸?”祁梧栖指着前方的府邸问着路人。
“那是应将军的府邸。”
好个应青录,出门打仗还带个美人在身边,你倒是潇洒得很啊,祁梧栖温温一笑,这些烂帐先留着。
这一场仗足足打了三天三天,而祁梧栖亦是失眠三天三夜。当捷报传到他耳中时,祁梧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倒在床上合衣睡下。
双蝶双燕两个丫头见他终于睡下,于是纷纷松了一口气。她们一直不解祁梧栖为何如此关心战事,只是祁梧栖这几天一直阴沉着脸,即便想问,在这个时候她们也问不出口来。
“来到泷州后公子瘦了好多。”
“是啊。”
“卫哥哥也瘦了。”
“是啊。”
又是一阵叹气。
……
应青录带着大应军回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