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书林道:“贤弟莫要再管,这事交给我了。”
庄南忙起身行礼:“那我就替长莺谢谢兄长了。”
余书林摆手笑道:“举手之劳,不值一提。不是我说啊,贤弟,你究竟有没有好好练功?怎么还是受不住我一掌。”
话题转得太天马行空,庄南楞了一下,才无辜辩解道:“当然有!我每天都会蹲马步、练射箭的。”
余书林撇着嘴嫌弃道:“你还在蹲马步啊。”
庄南脸上红了一下,而后又直起腰理直气壮道:“不蹲马步还能做什么?教武功的师父整天不见踪影!”
这下子换成余书林不好意思了,挠挠头,讪笑道:“走走走,今天好好教你功夫。”
二人起身去了后院。
……
待二人练完功回来,却发现世界又风云突变了——宋清荷病了,与周辰的婚事作罢。
☆、东柯 南道歉
真是奇了怪了,好好的,怎么会生了急病呢?又是什么病,连亲事都要取消?
庄南和余书林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疑惑之外,虽然不厚道,但是庄南是打心底里开心,只觉得天都蓝得可人。
余书林看见庄南眼角眉梢都是喜色,又是好笑又是心酸,笑他情绪外露不知遮掩,心酸则是:即便这次不算数了,以后周辰总是还要娶妻生子的,庄南心性纯直,恐怕以后要面对的苦楚还多得多。
两人心知宵香院消息滞后,不如回府打听一下,于是互相告别离开宵香院。
庄南走在回府的路上,还没到家就遇到了来寻他的小厮东柯。
东柯看见他眼前一亮,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跑上前来说道:“少爷,小的可找到您了。您快回家吧,二少爷回来了。”
“为什么?”庄南怔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心中莫名发虚,难不成自己“流连青楼”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边关,二哥听见消息后赶回来教训自己?想起二哥那碗大的拳头,脚上都有些发软了。
东柯随口答道:“什么为什么,外放官员每三年回京述一次职,而今三年期满,二少爷自然回来了。”
庄南心中一松,忽又一紧,急道:“爹娘也回来了?”
东柯这才明白庄南在担心什么,难免叹了口气,心道:您既然担心东窗事发就不要做嘛,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今天不为人知,明天呢?后天呢?虽然这么腹诽,嘴上却劝慰道:“少爷莫慌,国公爷和夫人都没有回来。听大少爷说是要等到大小姐嫁人时再回来,到时候多待几天。”
庄南长长舒了口气,与东柯一起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听东柯神神秘秘道:“少爷您知道吗?那个与容王殿下议亲的宋小姐生病了,这下子亲事也作罢了。”
庄南脚步一停,侧身看向庄南,意外道:“你怎地知道?”这个消息已经传到深宅内院了吗?
东柯欢快道:“小的当然知道了,不光是小的,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
庄南更奇怪了:“为什么?”
见庄南还不清楚,东柯顿时有些得意地将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因为宋小姐病了之后,丞相府不光请了大夫还请了道士。大夫说宋小姐这是急症,需要静养,如果过于劳神或是大喜大悲,很可能有生命危险;而那道士更是说,宋小姐这病啊,病根是在这婚事上,她与容王殿下八字相克,而殿下是尊贵人儿,宋小姐克不过他,就把自己克病了。”
庄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抬手轻轻敲了东柯的脑门一下,笑骂道:“你这张嘴啊,什么叫‘克不过他’,乱讲。”再看东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很是不解,又问:“宋小姐病了,你高兴什么?”
东柯理所当然道:“她是和咱们小姐抢容王的啊,她病了,婚事也黄了,这样的话,不就相当于咱们小姐和她打了个平手,谁都不输不赢吗!”
庄南简直无语了,最后只是戳了戳东柯的大脑门无奈道:“这个有什么好攀比的,你啊……”
自从去年那天清晨以来,东柯已经很久不曾见到对他如此亲近的庄南了,被他一戳一时间竟然红了眼圈,他抹着眼泪哽咽道:“少爷你真好。”
庄南已经无法理解自家小厮脑子里在想什么了,有气无力答了句:“为什么啊,我戳你就是好了?那我真好你哭什么啊?”
东柯摇头:“不是,小的是说今天的少爷真好。”也不待庄南再无语。又解释道:“小的已经很久没见过少爷笑得这么真心了,以前少爷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小的看得都心疼。”
庄南先是被他前一句说得一震,心中涌上了惊讶与愕然:原来自己之前强颜欢笑,连东柯都看出来了吗?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大哥才没逼问自己原因?
然后又被他那句“皮笑肉不笑”搞得哭笑不得:这个东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理不清还就喜欢用成语、用谚语。
最后听见那句“小的看得都心疼”时,庄南呆了一呆,心头满是感动,他恍然想起,自从洗内衣那件事之后,他就一直刻意躲着东柯,既是因为尴尬,也是害怕被他看出自己对周辰的情愫来。只是他却忘了,自己于东柯应该算作是“头顶天”一样的存在了,自己的刻意疏远,势必会伤害到东柯。他说自己很久没有真心实意发笑了,而东柯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人生一世,会拥有很多种感情,亲情、友情、爱情、主仆请……没有哪一种更高尚,也不存在谁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