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四郎欢天喜地的跑去找槐大槐二,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实空欢喜一场。
槐大兄弟听了他说要歇业半天,哪里敢不应,都答:“今日大佛寺做的好*会。听说还有番僧过来行走。是该去看看。”
槐大还说他大早晨打外头回来,就见了好多马车往城外大佛寺和三清观去。又说北关门外水兵桥附近的鱼行,候潮门和打猪巷的南北猪行今天都关门歇业。想来是中元节屠门罢市。估计今天来饭馆吃肉喝酒的人不会多了。
果如他所言,今日食肆客人不比往日,且多有要素食的。
四郎前几日送走了宝宝,本有些闷闷不乐,结果今天早晨被那只精分的饕餮一吓,瞬间连一点要矫情的心思都没有了。
他历来是个乐观豁达容易满足的性子,总觉得日子高兴也是过,不高兴也是过,坏事不会因为你整日哭哭啼啼就不来,好事也不会因为你平平淡淡就坏了菜。自己前世开个小饭店,没车没房只能修成个大魔法师的时候,日子比现在难过一万倍,就是这辈子还是只小狐狸时,也很遇见些波折,现在日子平顺了,只要饕餮不要再时不时精分一下,小日子还是很好过的嘛。
于是这一上午都十分开心。也有了心情把早上未作完的那道蒸龙蛋继续做完了。
其实蒸龙蛋这道菜,听起来十分高端大气上档次,其实说白了就是个蒸鸭蛋,只不过用料比较讲究,构思比较巧妙而已。
取得就是鸭蛋的蛋白和蛋黄可以分开这一点。
先要打十多个鸭蛋,黄白分装。
再用煮的浓浓的鲫鱼汤,取最上一层乳白色的浮沫拌入蛋清中,使其有鱼汤之鲜美。
又用牛肉切极小肉丁,加川椒,茴香,胡椒,生姜,肉酱,葱白下锅爆炒出香,装盘收汁备用。
过一时将牛肉丁拌入蛋黄,装入羊胞蒸熟。再取出放入更大些的猪胞里,灌入蛋白,再蒸熟即可。蒸好后的龙蛋之比一个西瓜略小些,切片码于大盘中,可视口味沾酱食用。
四郎一直就觉得这道菜是多此一举,但是饕餮就是喜欢,今天既然答应了他要做,即使现在出来的是陶二哥,也算自己没有食言。他狡猾的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轻快地把这道白费工夫不讨好的蒸龙蛋端去与他的“陶二哥”。
到了后院,见陶二哥正坐在槐树下看着一卷竹册,疏疏落落的阳光投在他的脸上,越发显得俊眉深目,轮廓分明,比之平时犯二的样子,又是另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于是上菜的时候一个没忍住,还在二哥的脸上吧唧啃了一口。
于是整个上午,饕餮殿下,后院被精分饕餮殿下恐吓过一番的槐大和刘小哥儿,连同槐树上筑巢的鸟雀,以及前面啥也不知道的槐二和四郎都笼上了一层快乐的气氛。
这人一开心,就觉得时间过得快。
很快过了晌午,四郎见没什么人了正打算叫槐二准备关门,又打外头进来一个客人。
☆、第10章 五味粥1
这客人一进店,就自来熟的招呼四郎:“哈哈,四郎,今日生意也好啊?”
正扫地抹桌子的槐二抬头一看来人,瞬间脸就拉了下来。暗骂:猪大嘴,四郎也是你叫的吗?
此人是坊间的一个泼皮无赖,姓朱,人送绰号“猪大嘴”。朱大嘴从小就是个熊孩子,干啥啥不会,吃啥啥没够。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就是比常人饿得快,往往一餐能吃下三斤面线、四斤粉干外加一大锅饭。说来也奇怪,正常人吃这么多,不说把肚皮撑破,也该走不动路了吧?他却还能很轻松的拍拍肚皮,自夸“嘴大吃四方”。街上就有那一等促狭的人编排他是个肥猪精托生,他也不以为耻反而到处跟人说他五百年前约莫与猪八戒是一家子。
朱大嘴的父亲在世时,家境还算不错,养活这么个讨债的儿子虽然很费几个钱,到底是自己的崽儿,没有不让孩子吃饱的道理。后来朱父去世,朱大嘴是个手头宽的,心大人傻。过不多久就被人做了个局把家里的铺子骗去卖了。没了进项,他又别无所长,自家只能在街里东游西荡,看哪家要做红白喜事,就去搭把手,也赚一顿饭并几个人工钱。他的拿手好戏就是不请自到,撵都撵不走。要是有哪家街坊办个流水席,就算不请他,他也必要厚着脸皮去蹭一顿。没准还事先饿三天好到时候敞开肚皮吃个欢。
可见这朱大嘴的确算是个奇葩了。三年前他媳妇儿因嫌弃他光吃没本事,改嫁给了这条街上卖豆腐的张老实。要是别的男人,肯定咽不下去这夺妻之恨。
结果人朱大嘴靠着这层关系天天跑去吃张老实坊里剩下的豆腐渣。害得人如其名的张老实逢人就叹息,说是倒像家里养了两头不能杀来吃肉的大肥猪。
就因为这个,朱大嘴的厚脸皮简直远近闻名。就连刁大等地痞流氓,也很有些看不上他,自觉不屑与之为伍。
这日朱大嘴本来打算去蹭张老实家的豆腐渣吃,结果走到门口一看,张老实一家去了城外,只好往回走。路上路过这家有味斋,往里头一瞧,往常凶神恶煞的陶二不在,店内客人又少,就走进来打算打个尖。
客人进了店,也不得不去招呼。槐二只得过去问他:“这位客官,要用点什么?”
朱大嘴一想:这有味斋远近闻名的好地方啊,自己今日也没带几个钱,点菜怕是不够。
就对槐二笑嘻嘻的道:“槐大哥正忙着呢,我也不挑。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