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皮肉生意,人家这是做花魁,也不见得就得滚上床。”谢源扫他一眼,突然愤愤,“好你个陆伯纯,这时候你倒清高了,啊,不教人家做皮肉生意……那我还生来就会伺候男人啦?!我他妈自己爬你床上的?!你这一推推得愣干净!”
陆夫人这几日压力山大,正上火呢,看周围深山老林鬼影没个,说话就没了顾忌,跟连珠炮似的,陆老爷这一不小心就撞枪口了。陆老爷能有什么办法,赶紧做小伏低把夫人抱上马,非常老实地牢牢闭嘴,任夫人在一旁发神经。他夫人一说起这话头就是无限自怜,一脸被人骗婚卖到山沟沟里的失足妇女状,喋喋不休地从小半山数落他到西凉城,气起来还动手拧一下,掐一把。陆老爷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总之是皮糙肉厚,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搞得他夫人连虐待他都提不起劲。待到夫人偃旗息鼓,陆老爷就眨眨大眼睛亲一口,再亲一口,“你继续,你继续。”总算把媳妇哄得气过,气鼓鼓地睡觉去了。
两人不知多少日子没有同床共枕,钻进被窝的陆老爷一阵心猿意马,暗搓搓动起了手脚。可陆夫人成天陪着人家酬酢,要多累有多累,拍掉不安分的爪子倒头就睡,把陆老爷给郁闷的。可是他随即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忐忑地收手,拢过夫人在黑暗里睁着眼睛。
这可是……相当重要的事情啊。
他记不记得呢?
“他忘记了。”陆铭愤愤地往池子里丢了颗石子,觉得不解气,又抬腿一踢。池塘边起了尘,水里咕咚咕咚尽是落水声。
楼琛白了他一眼,“不会忘的,舞象之年这么重要的事……喂喂喂你再气也不能把我的石桌往池塘里丢!池塘才多大!”
陆铭恨恨地扛着石桌,吭哧吭哧回到庭院放下,肩上一溜的白灰。楼琛扔给他一摞书,“一天才刚开始呢,急什么?先沉下心来看点书。”
陆铭抓起来瞟了一眼,又放了回去:“喂,你说教我习武的,让我看兵书干嘛?”
楼琛闲闲道:“打架有用嘛。打仗就是很多人打架,没什么区别,你做侠客说到底就是要跟别人打,能打就成。最近王域戒严得越来越厉害,哪天若是械斗起来没有事先安排,不是输就是被治防司捉走。”
陆铭点头,把书复又抓起:“能打就成。”
“再说你老婆貌似是个厉害角色。”
“可厉害!”陆铭星星眼,“老厉害了!”
楼琛嚼着烧饼把他按回去,“所以更要看了,否则总是被骑在头上,这不行。”
陆铭跟话:“这不行。”
“我救你一世,你快去买烧饼。”
陆铭听话地给恩公买早点去了。不一会儿奔进来:“喏,给你。唉,烧饼都涨价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