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持烛前行了两步,确定那砖瓦无人动过,微微松了口气。
在她的记忆里,阿妥他们通常极少去菜窖,可她总要亲眼看过了,才会放心。
她回身来到那团人影处,蹲下了身子,仔细地照了照那具僵卧的尸体。
这张脸,以及这具身体,曾无数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粘腻的,潮热的,混浊的,像雨天时身上的湿衣,牢牢地贴在人身上,甩不脱、躲不掉、移不开,直让人恨不得刮下层皮才好……
手中的烛火忽地晃了晃,也不知是不是气孔里传来的风吹的,秦素的脸被烛光映着,阴晴不定。
那粘腻得几乎令人发疯的感觉,在这微凉的风里散开了。
她缓缓垂下了眼眸。
郑大,她前世的“奸夫”,此刻已经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