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练功?”许晏之看着眼前低着头的人。
“是。”
伸手抬起眼前人的下巴,很普通的眼睛,眼下还有点发黑,透不出多少情绪,只是乌黑乌黑的眼珠盯着自己,就像看不到其他任何人一般。
许晏之不禁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许庚微微眨了眨眼,也不动,他已经渐渐习惯了庄主偶尔的亲密行为,不过之前都是在人前才做的。
“以后练武,可以去庄里专门的武房。”
“是。”
许晏之放下手,往屋里走去,许庚却没立刻跟去,只是以极快的速度飞身到院墙边,纵身摘下了刚刚的那颗果子,然后才快速进了屋。
许晏之坐到躺椅上,许庚倒了杯茶递上去,他见许晏之大概是要休息一下,于是就安静退到一边。他手中的果子密密麻麻插满了银针,许庚小心地将银针一枚枚拔下来收在手中,待拔完了针后,从怀中取出一块帕子将那些针稍微擦了擦,然后整齐地摆好包进帕子里,重新放进了怀中。
一旁原本闭目养神的许晏之睁开眼,正好看到这一幕。
“这些银针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他倒从没见过将射出去的暗器收回来的人,除非那东西极为珍贵。
“……不是,只是现在属下不能经常进暗楼,这些暗器之类就无法取得,我怕以后庄主若是有危险,身上的东西不够用。”以前若是身上之物用完,他随时可以去暗楼去补足,自己房中更是藏了不少。可是现在这样的身份,却是不能随意进出暗楼了,怕被人看到引人起疑。
“以后可以让其他影卫给你送东西,这些事情以后可以尽管开口。”敬畏、小心虽然是好事,但是自己看起来是如此小气的人吗?之前被困之时,可能脾气是差了点,不过那是因为被人算计情绪不佳之故。
“谢庄主。”许庚抱拳躬了躬身。
“明日我们要启程去德清的避暑别院,你晚上准备一下。”
“是。”
下午庄里的人都在忙着准备庄主出行的事情,管家刘叔一直拉着许庚叮嘱些庄主贴身的事情,刘叔家几代为凡庄做事,庄主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管理着庄内大大小小很多事情,自然也是知道许庚的本来身份。
“这次出行,你是跟在庄主身边最近的人,一切记得多点心眼,做事机灵点。”刘叔看着眼前这个挺直着身站于面前,没什么表情的人,他知道影卫都是这样,除了主人,并不在意其他人,便也不计较他的无礼,只是这样硬邦邦的人,能伺候好庄主吗?
交代得差不多,总算见眼前的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管家不放心地看了看他,才准备离开去做其他事情。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将自己送到了院门口开了门,只是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管家对他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管家自然不知道,就在刚刚他吩咐之时,许庚已经一一将他说的话,悉数记在了脑子里,甚至反复回想了几遍,确定没有记漏才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住了。
这个管家许庚是知道的,他还记得,当他跟在庄主身边当仆从的那几年,刘叔不过才刚而立之年,庄主母亲去世后,老庄主又忙于庄中事物,无法分身照顾幼子,便是这位管家一直像对自己孩子般对待庄主,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亲历亲为。
他还记得,自己刚开始伺候人还不习惯,打破过不少东西,这个管家却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他甚至常常轻抚自己的头,宽慰自己。那时候管家大大的手掌传来暖暖的温度,从小到大,给过许庚温度的不过几人,所以他都清清楚楚地记在脑子里。
因此他一直很敬重这位管家,虽然这个管家已经不记得他了。
庄主下午也不用他跟着,好像是出去有事了,许庚呆在天院里等人,他让许癸帮他去拿些必要的东西了。
“砰,砰”
许庚连忙起身,打开房门。
许癸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他知道下午庄主出去了,所以也不顾忌大喇喇地跨步进了房。
“啧啧,看你这日子过的,羡慕死人啊。”许癸自己坐到了暖榻上。
“东西都拿来了吗?”许庚也不管他,直接开口问。
“都按您老的吩咐拿来了,连句谢谢都没有,这么多东西我很辛苦的。”许癸翘起了二郎腿。
“谢谢。”许庚说得很认真。
“啊~~~每天跟你们这些无趣的人在一起会憋疯的!”
许庚也不管他在那里发疯,自顾自开始检查许癸带来的东西,各色暗器和毒药、伤药、干粮、自己存的银票……应该都齐了。
“喂,做庄主情人的感觉怎么样啊?诶,你说庄主为什么会挑你啊!莫非,你们在那七天里发生了什么?”好不容易挑到机会可以跟许庚说话,他总算可以问些自己想知道很久的问题。
许庚检查物品的手抖了抖,但是幅度很小,许癸并没有看到。
“没有。”
“恩……那奇怪了,也没见你有什么姿色啊。”许癸作势左右打量了下许庚,“庄主果然是高深莫测的啊。”于是他得出了这样结论。
“……”许庚在点银票。
“喂,又能去还醉阁喝美酒,又能去听雨楼听小曲,还有庄主端饭献酒,羡煞人也!!”
“……”许庚在闻毒药。
“对了对了,你觉不觉得如果现在你提议让庄主给咱们十个加月钱,成功的可能性会很高啊?”许癸突然凑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