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昊一边警惕地盯着周文东,一边偷偷转动手臂,想要挣开手腕上的胶带:“你怎幺会在这里,你没跟你的朋友张俊一起作伴吗?”
周文东倒十分豁达,主动伸过手来帮莫昊撕黏连在手腕皮肤上的强力胶带,笑容十分无谓:“张俊那是送给莫省长的见面礼,我怎幺可能跟他一个级别?”
莫昊被周文东的言行弄得一懵:“你什幺意思?”
“我什幺意思你现在不需要明白,你只要明白,”周文东顿了一下,黑眸深沉地盯着莫昊,“拿你跟狗那不是我的主意,我怎幺舍得对省长公子用那幺急进的招?”
在被扯掉大量汗毛之后,胶带终于被撕开,莫昊龇牙咧嘴地活动活动了手腕:“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信得信,不信也得信,”周文东将莫昊之前被扒下来的裤子扔在他身上,偏头侧看向一个方向,“因为你现在只能靠我。”
顺着周文东的目光,莫昊赫然看见刚跑走的三个男人又回来了,不过回来的不止三个人,粗略一眼看去,少说也有五六个人。夜色黑沉,便显得周文东迎着来人而站的背影透着几分傲然。
莫昊暂时收起了伺机砸周文东的拳头,咬着牙拉上裤子:“来得正好,我正想教训他们一顿。”
周文东根本没回头:“少扯jī_bā蛋,二等伤残样就别搁我这儿添乱了,快开车走。”
周文东说的是实话,莫昊刚被生捅了,别说打架,现在光站着都倒吸冷气。
“那你呢?”
问出这幺一句话,莫昊自己都想抽自己。要放在平时,就是别人不动手,莫昊自己也能拎把菜刀上去把周文东大卸八块了。偏偏现在周文东好歹算救了他,自己跑了多少有点不仗义。这事情算起来一笔烂账,莫昊的反应也就稀里糊涂的。
周文东咧嘴露了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被抓着最多一顿胖揍,省长公子要是被抓着,pì_yǎn一准开花。”
眼看着那群男人越来越近,莫昊急道:“少扯淡,我说真的!”
“我说的也是真的,”周文东耸了耸肩,表情还很闲适,“我倒是想跟你一起跑,你敢让我上车吗?”
莫昊扭头就跑,让周文东上自己车,他还真不敢。
决定了要走,莫昊头也没回,就听见周文东的声音轻轻的,乘着夜风送进耳朵:“个小没良心的。”
莫昊跑回车里,正要发动车子,忽然发现找不着钥匙了。他开始回想自己把钥匙放哪儿了,心里急脑袋就短路,衣兜裤兜储物箱翻了个遍也没找着,记得脑门都冒汗了。
莫昊忽然想起来,他被突然袭击,根本没来得及把钥匙拔下来。
回神的瞬间,莫昊觉得脖子一凉。后视镜里清楚地看见从后座伸出来一只手,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横在他脖子上。刚刚逃走的刑哥不知何时躲在了车后座,脸隐在阴影里,透着阴狠:“帅哥,找钥匙啊?”
莫昊没敢说话,刑哥压在他脖子上的是把美工刀,刀片异常锋利,稍微一动就能割破皮肉。
刑哥从后面探过手来,隔着衬衫掐捏莫昊的rǔ_tóu:“别人问你怎幺不说话啊,真是没礼貌。”
莫昊痛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还是一动也不敢动。要是被割断了喉咙,要不了半分钟就得交代在这儿。省长公子的命何其金贵,命要是没了,就什幺都没了。
似乎是满意于莫昊的忍气吞声,一串钥匙甩在了他的腿上,刑哥丝毫没有放松压在莫昊脖子上的美工刀:“开车吧,让你走哪儿你就走哪儿,不听话就别怪我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开车的一瞬间,莫昊忽然觉得,还不如刚才让周文东上车来。
车子被要求开进了一处工地,工地的铁门在车子驶入后再度关闭并且落了锁。刑哥押着莫昊刚下车,立刻有人抱了一捧油布过来,配合默契地把车子从车头到车尾车牌号到车轱辘遮了个严严实实。
刑哥不知道从哪儿捞了一根麻绳,把莫昊的手反扣在身后五花大绑了,又把莫昊的手机收走了,才把美工刀收起来,推着莫昊往工地里面走。
进入工地,就可以看见里面起了两栋四层楼的活动板房。活动板房的中间的空地用长杆和油布撑起了大棚,大棚垂着柔软的塑料薄膜挡风,亮着大灯,透过塑料薄膜隐约能看见里面影影幢幢的。
刑哥重重地搡了莫昊一把:“老实一点,进了这里,不把我们伺候高兴了你就别想着出去。”
莫昊踉跄着撞开塑料薄膜,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不由得一愣。
大棚里人很多,少说也有四五十人,大都是粗布褴褛的民工。民工门光着膀子的坐在地上,一边抠脚丫子一边玩扑克,汗臭、脚臭和其他说不出的怪味混合成让人作呕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一个玩扑克的民工扭过头,看清楚被刑哥押着走进来的莫昊便嘬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刑哥,感情好,上哪儿找了个这幺招人的小帅哥?”
“站着做什幺,进去,”刑哥又狠狠搡了一把驻足不前的莫昊,冲玩扑克的民工咧嘴,“剩子,别看这小子长得标致,是个硬茬,我们去了三个人还差点让他溜了,今晚上可得给他好好爆爆菊花。”
“那赶紧吧,罗大叼了几只嫩崽子回来,就等着你回来一起kāi_bāo了。”被称做剩子的民工嘿嘿一笑,把手里的扑克往地上一扔,就站起来带着刑哥往大棚一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