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上去明明挺清醒啊,顾青祎眉毛一挑,直接把人拖下了沙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快点。”
“老婆你拉着我去。”江源四肢平摊躺在地砖上似乎也有点儿冷,嘴唇都有点儿发紫,可还是拽着顾青祎打死不撒手,睁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哪有刚晕倒那可怜兮兮的模样。
“自己去,滚出去,选一个。”掰开了江源的手,顾青祎冷冷扔下一句话,也不管江源躺在地上是冷是热了,他径自走到了房间里带上了房门。
房间里东西不多,基本这里那里到处都是翻阅过的书。因为顾青祎收拾得并不勤快,所以挺大的房间这时候也显得有点拥挤。鬼使神差地,听到浴室里水声响起的时候,他捡起了随便放在地上的几本书,久违地开始整理起书架来。
于是乎,当美滋滋地洗了个热水澡的江源一边拿着浴巾——偷的)擦头发一边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顾青祎正弯着腰抖落被子,暖色的落地灯打在他瘦削的背影上,显得格外温馨。
“老…”
“晚上你睡这儿吧。”见他进来了,顾青祎放下手里已经整理好的被子,自己拿过放在旁边的一床毯子转身就向外走去。
就要擦身而过的时候,江源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顾青祎的胳膊:“外面那么冷,一…一起呗?”
一起个鬼。抽开胳膊,顾青祎沉默地走向了客厅,随意地坐在了长沙发上,背对着房间的方向。
江源委屈扒拉地眨了眨眼睛,耷拉着脑袋走到床边狠狠铺进了被子里猛吸一口气。
啊老婆的味道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闻,东蹭蹭西蹭蹭,江源觉得自己今天一天的努力还是卓有成效的,顾青祎和他整整说了二十个字嘞!他还睡到了顾青祎——的床呢!
革命尚未成功,但前方的道路看起来很是明朗!
喜滋滋地钻进了被窝,江革命家搂着被子却狠狠打了个喷嚏。
妈的,自己果然不是二十四岁了...熬了个夜淋了会儿雨还真有点儿晕了。闭上眼睛狠狠揉了揉,江源习惯性地滚到了靠窗的一边,睁开眼睛却看见了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杯还冒着热气儿的东西。
顾青祎睡床向来习惯靠墙边睡,这个习惯似乎现在也没有改变。靠墙的床头柜上放着台灯闹钟眼镜盒等一系列日常用的东西,随意地摆着。而另外一边则除了那杯东西之外空无一物,明显是给自己的。他支起身子探头过去凑近闻了闻,熟悉的板蓝根味道立马充斥了鼻尖。
一杯冲剂,两片白色的小药片,全都是预防感冒的经典产品。
啊顾青祎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拆了两片药片放进嘴里,和着冲剂一口吞下,江源顿时感觉胃里连带着心里整个儿都暖了。
床头柜上的时间显示着现在才晚上七点多,不管对任何时候的江源来说这都是一个绝对和睡觉没有关系的时间。但现在坐在顾青祎的床上,江源的哈欠却一个连着一个没有间歇。
为了追顾青祎,他昨儿一个晚上没睡连夜被接回了a市,对着一大群股东避开自己失忆的信息,撕破脸开了一个上午小十个的短会,下午就交接完了所有相关工作又回到b市,找顾青祎从家里找到学校又从学校跟到家,一路上实在颠簸,想不累都难。
倒到枕头上,在临睡前的一刻他迷糊着强撑发了一条短信给自己的助理:“把所有东西送到顾青祎楼下。”这才安心地抱着另一个枕头安稳睡去。
里面的江源心里美,外头的顾青祎却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把手机颠在手里上上下下把玩着,他心不在焉地扯了两张稿纸写写画画,试图构思出过两天公开课的大致方案。
但多年工作不曾分过心的他随便低头看了看,就发现自己的稿纸不知不觉间盈满了江源的名字。黑色的钢笔在稿纸上有些涸墨,他干脆描了描,盖住粗糙线条的同时直接把一个小小的名字不断地放大,完全侵占了那点可怜巴巴的工作思路的位置。
里头江源小呼噜声音传出来的时候,顾青祎那微弱的一点工作心也到此为止彻底被打断了。
烦躁地摔了本子盖上笔盖,他打量了一整圈屋子试图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不自觉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一沓哲学论文资料上。
…
既然也没事做,那就看看吧。单手托着腮,顾青祎随便抽出一份,摊在膝盖上。
第9章 圣诞小番外
顾青祎不喜欢过圣诞节。
准确的来说,顾青祎不兴过任何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的节日——唯一认真对待的大概只有清明节,要去给爷爷奶奶上个坟。
但这并不碍着江源对节日的热情。
对于一个连每个月十四号都要认认真真圈出来当作情人节来过的男人来说,圣诞实在是再盛大也不过了。
八点多闹铃闹得自己,九点半的闹铃闹得顾青祎。顾青祎起来的时候,厨房带着客厅里已经弥漫着咖啡的香气,米色的餐巾上放着俩雪白的盘子,里面是煎得金黄的煎蛋和两片抹好自制花生酱的吐司。
“ylove.”站在窗前的江源回身,见顾青祎靠在门上半醒不醒的样子,宠溺地笑了笑,解下身上的围裙,把人搂进怀里给了个深吻。
江源的吻技早在很多年前就达到了登峰造极的阶段,等顾青祎用着最后一点理智推开他的时候,腿都已经软了。
“快乐。”红着脸抹了抹嘴唇,顾青祎转身冲进浴室。
家里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