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伯父对我好,”昭寒弯弯眉眼笑的一脸灿烂,“以前母亲都不让我睡懒觉,父亲便是疼我,只要是母亲说的,父亲也一定会做帮凶。只有伯父和小舅舅,每次都让我使劲睡,从不让我早早起床。而母亲纵是万般不愿,小舅舅一说母亲也只能答应,乖乖的让我睡懒觉。”
“你母亲也是为你好,要不然我的寒儿能文墨皆通,古筝、长笛、舞蹈无一不精吗?”
“嗯,我知道母亲对我的苦心。”昭寒点点头,“那我去睡了,小离还在外头守着,肯定冻坏了。”
“小离是个好孩子,一路跟着你,刚刚让她进来她还不愿意,非要在外头守着。”昭衍摇摇头,小离这丫头,也是实心眼。
“去吧,”昭衍推了推昭寒,“去休息吧。”
昭寒点点头,对着昭衍行了一礼,“那我回去休息了,明日再过来陪伯父说话。”
看着昭寒带着小离离开了书房,往左边自己的卧房去了。昭衍顿了顿脚步,踌躇了良久,到底是关了书房门,往右边去了。
来到时铮的院落,果然看到灯还亮着。听到他的脚步声,迅速的,时铮自房中出来,来到院落中。
“天色已晚,时铮小弟还不歇息?”昭衍负手而立,目光所及之处,仿佛在遥远的天际。
“我一直在等着先生过来,先生不来,在下不敢睡。”时铮淡淡的看着昭衍,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
“时铮小弟是个聪明人,我果真没有看错。”
“先生客气了,真正聪明的人是先生,不是我。”
“时铮小弟何必自谦,短短两年时间,你能做到晋国独一无二的大将军,本身就证明了将军的才华和智慧,以后的路还长,将军的前途不可限量。”
“说到底,还要谢谢先生当年的点拨指导,否则今日的时铮定然不会是现在的时铮。”时铮对着昭衍深深鞠了一躬,带了十足的虔诚和感激。
“也是你自己有足够的悟性,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能领悟到也是你的本事,不用谢我,谢谢你自己吧。”
两个人再未说话,一直静静的站在院落中,感受着空气中的稀薄与寒凉。
两年前,昭扬与太子言珏、太尉芈少骞同一天去世,时铮偷偷将言珏和芈少骞的尸首从太子府和太尉府中偷了出来,安葬到了位于长安城外、非常隐蔽的芒山之上,待他安葬好太子和太尉,转身去乱葬岗偷昭扬的尸体时,却发现尸体不翼而飞了。
昭扬一直是他最崇拜的人,而且昭扬的死与太子关系密切,他想着三人到了阴间也有个伴不会孤单。可是他却弄丢了昭扬的尸体。
等他失魂落魄的从乱葬岗赶到芒山,却发现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站在太子和太尉的墓前。只不过在太子太尉墓碑的旁边,又多了一块刚建立的墓碑,上面空白一片,什么都没写。
时铮当时吓了一跳,为黑衣人的身份。芒山荒废已久,时铮占用了芒山之后,派了重兵把守芒山。而眼前的黑衣人能轻易的穿过重兵的防守,轻而易举的出现在这里,还悄无声息的新建了一个墓碑,这就足以让他惊奇。
当黑衣人转过身来,漆黑的夜色中,时铮只能看到一双充满智慧的双眼,在夜幕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