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无语,却让两人都有些放松。
“对了,顺便问一句,在你这里读书要怎么算学费?”突然想起小东西也已经四岁有余,许文成便问道。
“上学?”言子雅诧异的打量了许文成几眼,似乎是在酝酿许文成进来拜他为夫子的可能性。
“不是我,是卓延的儿子卓奕,你之前见过的。”许文成眼底深处虐待好笑的打断言子雅打量他的视线,接着道;“他已经四岁,明年就可以上学了,我想先问问。”
“村里的学费一律是五两银子,书我这边有,但是一些用具需要自己准备。”
“这么便宜?”许文成这些话没经过大脑就说出了口。
就算是许文成是n对钱这种东西还是有一定概念的,在许文成的印象中这里很多人是读不起书的。不光是因为那高额的文房四宝费用,还因为入学需要的高额学费。古代想要拜个有名气的师傅可要比存足学费难多了,而且那些所谓的名师没有一个收徒是少过几百两的。那可是普通人家几年甚至是一辈子的花费。
言子雅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名师,但也是镇上村里附近方圆百里内有名的夫子,许文成以为最少也是五十两以上的费用。
“都是邻里乡亲的,也不好太贵,所以能帮就帮上些。”言子雅说这话时眼中有些苦涩。
言家原本也算是大家,是附近好几个村的‘有钱人’。后来因为村里许多村民学子都冲着大学士的名号来拜师,其中不乏一些交不起高额学费的,祖辈便兴起了自己抄书的做法,为那些人省些书钱。
只是这样虽然解决了那些贫穷学生的难处,却让言家自己陷入了困境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言家用的都是家里存的钱,再然后,便开始出售一些上好的家具以填充不足,再后来,再后来便轮到言子雅这一代了……
“总之就先这样吧,我明天早上在溪边渡河的地方等你。”许文成道。
因为约了言子雅,许文成第二天特意换了家里最好最好的衣服,虽然那衣服上也有隐隐的两个补丁,不过好在是同色的布补上的一般看不出来。看着衣衫干净的自己许文成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他此时面无表情,那一脸慎重其事的模样看上去有那么几分诡异。
村前的小溪虽然没有什么奔腾的气势,也比不上那运河波涛汹涌的壮丽景色,但也有着它自己独特的风光。清晨,河边晨雾还未散去,清澈的溪水缓缓地向下游流去。水面在晨风的轻拂下泛起了鱼鳞似的波纹,斑驳淋漓。
水面上正漂浮着一叶小舟,细看才知道那是回头的渡船,船的两侧时不时激起淡淡的浪花。
细看之下,这一幕竟然有些像是许文成记忆中场景的模样。这些天下来,许文成越来越少想起以往的事情,现在突然想起竟有些恍惚。
许文成到溪边的时候言子雅早已经到了,他正独身一人站在渡头旁。见许文成出现他点示意,然后上前了一步。许文成不自在的捂住有些乱了频率的胸口,越是坚信自己一定是病了。还病得不轻。
“等久了。”许文成看看天色,此时天色是及早的鱼肚白,也不知道言子雅是才到这里还是天未亮就等在这里了。也怪他,昨天没和他说好时间。
“我也才来不久。”
溪水旁是防洪的柳树,只是此时正是冬季,柳树树叶已经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蔓,带着淡淡的寒意。江边更是如此,寒意颇重。许文成才在水边站一会儿就已经开始觉得手脚发凉,而言子雅的指尖部分已然有些青白。
“渡船来了,我们走吧。”
这溪边的渡船不大,马马虎虎一次能够载十人左右。恰逢这会儿又是人多的时候,因为这溪水附近好几个村子都要从河边过河。许文成和言子雅上了船,没多久便被身边的人挤攘到了一起。两人面对着面靠的极近,仿佛呼吸中都有着对方的味道。
许文成眉头轻皱,他胸口那不规律的跳动虽然不会让他难受但是却让他有些不习惯。
看着言子雅有些别扭的别开了脸,许文成轻声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其实我们只是去玩,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晚些再出门的,那时便没有这么拥挤了。”
言子雅想说他难道不知道这时候会这么拥挤吗?想想便又做了罢,因为现在的许文成似乎确实是不知道很多三岁都应该知道的事情。许文成和以往不同,很不同。言子雅尝试着去回忆以前许文成的模样,但是两人对了就生活在一个村子里,可他却根本不能想起以往的许文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起来,你有吃早饭吗?要不我们先去街上吃点东西再说,反正那戏班子也要中午辰时才会开始。”许文成提议道。
这里娱乐很少最常见的便是这戏班子,郑叔的原话是:会跑到这种乡村小院来唱戏的戏班子自然也算不上什么极好的戏班子,但是许文成却依旧兴致高涨,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看戏。只不过他绷着张脸没人看得出他的好奇。
村里其他人提起这件事情也都是很有兴致。就连郑婶都放弃了家里除草的农活,和郑叔一道儿上了街。
“也好,我还要到街上买些纸墨回去。”言子雅应道。
“那好,我们先去街上逛逛吧,只要在开场之前能够赶到就好。”
等待过河的时间便在两人的聊天中很快度过,船夫一声吆喝,身边的人便开始稀少起来。这次许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