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连环目瞪口呆地被强行按在地上,末了看到花宋眠将手放在了自己臀部的时候,终于再也受不了,拼死挣扎起来。
「别动!」眉头一皱,花宋眠说完这一句,口中立刻开始急急念咒,随着咒语逐渐完成,原本写在仇连环头顶、手背、脚背的血字竟宛如活了一般,迅速在仇连环肌肤活动起来!
血字从五个方向向中央迅速收缩着,细细的血线最后集中于花宋眠按压住的,仇连环臀部的那个咬痕之上,消失不见。
几乎是同时,花宋眠眉头瞬间皱起!随即安心地松开……
那东西現在进了自己体内,这个咒……算是解了。
花宋眠用的是一种叫「吞咒」的方法,最是管用,却也最需要担风险。
除咒师以自身为器皿将咒术纳入体内,是这种咒术的本原。
轻轻收回自己的手掌,花宋眠轻轻呼了一口气。咒解了,接下来等待自己的……就是那宛如出生一般的三十天。
虚弱地笑了笑,花宋眠终于倒下,倒在了……仇将军的大头上。
直娘贼!你连晕过去,都不忘陷害老子!
于是被花相爷砸中的仇将军恨恨地想着,晕了。
第6章
摇动的感觉……仇连环悠悠转醒。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比中音略低的男声自仇连环头顶响起。
拼命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名不认识的男人。看到自己醒来,对方似乎着实松了口气的样子,露出一朵淡淡的笑容。
那人当是南方人,脸部和身体的线条可以看出来,个子就南方人而言,算是高了,大概比自己只低半颗头的样子,长得极是英气俊朗,只是看上去有点木讷。
看样子是个老实人。
「这是……」仇连环坐起来打量着四周。
「不用担心,这是在下的船。」男人端上暖暖的热茶,一看就是家教严谨家庭出身的。
「这是哪里?」喝了暖茶,仇将军的脑子似乎清醒了些。
「这是往兴安的水路,我们现在正在旒西河上。」
「什么?!旒西河?」旒西河可是在关慈以南很远的一条大河啊!刚才自己明明在……正诧异,忽然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前的事情,不好!那花宋眠……
「花狐狸!」心里焦急,口里便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话音未落,只见男子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前襟。
「放心,你的狐狸好好的没事情,不过公子好生有趣,明明是只白狐狸居然唤它花……」
没空理会男子,仇连环大惊失色向自己怀里看去。只见娇娇小小,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色毛发的纯白狐狸懒懒地,朝自己开了开细长的眼睛。
惊鸿一瞥翡翠般的眸色,没有让见多识广的仇将军怎样,让仇将军露出一副下巴掉了的呆蠢表情,是那幽深的绿眼睛、那佣懒的眉眼、那自骨子里带出来的高傲……简直和某个欠扁到极点的人惯常的表情一模一样!
男子好奇地看着仇连环脸色发白,看妖怪一样看着自己怀里的狐狸,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呵呵,那只小狐狸一直缩在你身上不肯走,所以我便想它是你养的。你当时昏迷着,有点发烧,看我过来,还叼了衣服搭在你身上,一直警惕地看着我。呵呵,真是聪明的小家伙……」
男子的笑意一点无法感染到仇连环心上,严肃地盯着面前的白玉狐狸,倘如、如果、要是……「它」是「他」……
「喂!你该不会是……」虽然觉得有些愚蠢,仇连环还是试探性地问了小狐狸一句。
然后,细细的绿眼一眯,白狐狸轻轻咬了仇将军乳首一下。
「……」仇将军呆住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着脸,仇连环在船舱里像困兽一样转来转去,半晌无计可施,男人只好蹲在锦杨旁,视线和自在卧在沉红软榻上的白狐狸的直直对上。
半晌,豆大的汗珠从男人严肃的脸上滴下来。
「我说花狐狸,你变成狐狸……不会是我咒的吧?」否则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成一只狐狸呢?百思不得其解,仇连环只能想到一些怪力乱神的解释。
话音刚落,仇连环的鼻子立刻被柔软的狐狸蹄儿调戏一样,踩了一爪。
你以为你是谁?能成功诅咒我么?——白狐狸琉璃般的眼睛仿佛如是轻蔑地说。
仇连环无语。
好像……居然……被一只狐狸瞧不起了?!
端起一杯茶,大口喝一口,仇将军决定借此缓解一下自己的怒气。毕竟,和一只连话也不会说的狐狸较真……那是傻瓜!
狐狸却不想放过仇连环似地,下一时辰,只见雪团一样的白狐狸轻轻一跃,叶子一样稳稳落在仇连环肩上,轻轻探头,凑近仇连环的手……里的茶杯,然后……
嗅了嗅,摇摇脑袋,慢悠悠舔了起来。
等到喝得差不多,白狐狸似乎还是很渴的样子,便扬起小小的脑袋,看到仇连环唇上犹存的一滴水珠的时候,粉红的舌头轻轻一探,将那小小一滴水滴轻轻舔走。
下一秒,「咚」!
再也受不了这一切的仇将军终于晕倒。
傍晚,那个青年看仇将军所在的后舱还着着灯,正想进去看看仇将军的身体是否好些了,岂料一进门,便看到仇连环在硬地板上正四仰八叉。
「呵呵,真是的,怎么睡到地上了……好歹也该盖上被子么。」微微一笑,男子蹲在仇连环身边,奸笑地看着睡梦中兀自紧紧皱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