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卓的眼神坚定且不容置喙,它并没有怪罪,也没有想得到一个答案的强烈的渴望,仿佛这个问题只是凭着思维的惯性随口问出的而已。
为什么我一定要等你?为什么我再次遇见你时依然会心动?
冀元驰注视着孙俊卓黑得发亮的瞳孔,他没有躲避孙俊卓的目光,而是正面对上,他换了个姿势,将孙俊卓冰凉的手拿起,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爱你。”
孙俊卓吓得想要立即缩回自己搁在冀元驰心脏处的手,可冀元驰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将孙俊卓拽得更紧,感受着他心脏狂烈的跳动。
夜很黑,却没有阻隔二人的距离,手与心相连的地方仿佛有一股拉力,将他们彼此之间靠得更近。
冀元驰说完之后脸颊开始泛红,他等待着孙俊卓的回答,时间依然在流逝,可孙俊卓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突如其来的“我爱你”对孙俊卓而言如山洪冲击,烈火燃烧,来得太过猛烈。现在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阿卓,你……”
冀元驰话还未说完,便感受到胸口一阵酥麻的瘙痒,孙俊卓不想再继续听他说话,被冀元驰抓着的手指微微蜷缩,轻轻在他胸口上挠了挠。
冀元驰因为身体的骚动,握住孙俊卓的手也微微松开,孙俊卓一把挣脱出他的禁锢,抓过被子,将自己的头埋在里面,背对着冀元驰,又一次装死。
冀元驰看着孙俊卓像小孩子一样,害羞了就躲进被子的幼稚行为,有些好笑。一时没忍住,他就“噗嗤”笑出了声。
明明是宠爱的笑容,在孙俊卓耳里却彻底变了味儿。
他居然嘲笑我!孙女王的自尊心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于是,他裹着被子,又将身体朝着墙角挪了挪。这次,冀元驰是彻底凌乱在风中了。
躲在角落的孙俊卓发现冀元驰没有任何响动,估摸着可能是睡着了,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为了让自己睡得舒坦一些,孙俊卓又往外侧靠了靠,正当他准备开始睡觉时,一个巨大的身体突然盖了上来,孙俊卓一个激灵,一把抓过旁边的枕头,将那逐渐靠近的脸与自己来了一个完美的阻隔。
冀元驰原本想来一个爱的深吻,谁知道!不是柔软湿润的唇,不是那细腻白皙的面颊,而是、而是一个又硬又臭的枕头。
孙俊卓一想到冀元驰与枕头来了一个爱的亲密接触就暗自窃喜。
冀元驰不甘心,挪开了脑袋,伸出手紧紧地将孙俊卓圈在自己的怀里,轻声说到:“别动,我就抱抱”。
孙俊卓看着冀元驰疲惫的姿态,将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有些困难地将它盖在了冀元驰身上,又掖了掖被角,一脚将冀元驰从自己身上踢开后安心地睡了。
假寐的冀元驰感受着刚刚孙俊卓的一系列动作,嘴角一勾,也沉沉地睡去了。
而另一边的余丸和葛子丹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葛子丹嫌弃地将被子撩开,抱怨到:“小丸子,你别盖了,还是臭的。”
余丸看了看葛子丹这大少爷的模样,摇了摇头,笑着说:“丹丹,盖上吧,晚上冷,不然会感冒的。”他一边说,一边把被踢到床脚的被子捡起来盖在了自己和葛子丹的身上。
葛子丹赌气,像木偶人一样躺在床上不动,余丸推了推他僵硬的身体,叫他移过去一点,正当他把被子的另一角盖好后,葛子丹突然一把扯过余丸的胳膊,将他重重地抱住,脑袋埋在余丸的颈窝里,吸收着那一丝丝清幽的香气。
刚整理好的被子又被葛子丹任性地弄到了床下。
余丸看着葛子丹一动不动地姿势,爱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余丸的身体没有动,他回抱住葛子丹,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丹丹,没有被子怎么办?”
葛子丹突然将头部从他颈窝撤离,手却依然没有松开,他有些发脾气的说:“谁说没有被子的,”他又顺手掐了一把余丸的腰,“你就是我的被子,抱着你我就不冷了。”
余丸听了,好笑地说:“可是我冷,我会感冒,听话,快去捡起来。”
葛子丹最后只好不情不愿地把那脏兮兮的被子搭在了身上。
整个晚上,葛子丹都梦见自己在和臭味“被子君”大战,虽每次都不幸惨败,可葛黑胖同学却有着顽强的、不服输的精神,一直战斗到了无力支撑的那一刻。以至于葛子丹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大脑里还弥留着和被子大战的过程。
清晨,大雨早已停歇。在阳光的照射下,停留在野草上还未干的露水一颗一颗的,显得晶莹剔透。公鸡早就扯着嗓子开始打鸣,诉说着新一天的开始。蹲在门前玩耍的猫也因为门开时的“吱呀”声,一闪,便不见踪影。
虽然住宿条件异常的艰苦,可是冀元驰却非常的满足,他享受孙俊卓在他身边的每一刻时光,恨不得一天拆成两天用。
孙俊卓睡得不太好,半夜的时候,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个咸猪手在自己身上游荡,到最后,直接把他当成抱枕,抱在怀里。
孙俊卓睡觉极不老实,他喜欢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滚,所以,他的房间最令人印象深刻的不是家具陈设,也不是高档的装饰,而是那一张大得令人发指的床。可想而知,昨天被禁锢一方的孙老师睡得是有多难受。
孙老师昨夜难受一晚上,以至于第二天心情非常不好。一起床,便看见冀元驰嬉皮笑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