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桥……”小夜懒洋洋地唤了声,猫桥立刻狗腿地抽出纸巾去给小夜擦鼻涕。我的感冒不是冻得,一定是小夜传染的!
“这纸巾用的太快了!一天一包,得用掉我多少个套套!”我忍不住说,“以后一张纸撕两半给他用!”
“妈的!就他妈的几张纸!纸!”小夜一阵剧烈的咳嗽。
猫桥轻抚着小夜的胸口,“小花开玩笑呢!你怎么老跟他认真?”
“我还就是认真的。”我顶了一句,今天确实心情不太好。
“猫桥的钱不全都在你那吗?他挣的钱难道还不够我们两个人花?”小夜气急败坏的,“你看这天天吃的都是什么?猫桥这一个月都没买一件衣服。你喜欢自虐也别这么虐待我们啊!”
“我怎么虐待你们了?天天少你吃少你喝了!”我忍不住指着小餐桌上的剩菜说:“啊?哪顿少肉了?还是不给你吃鸡蛋了?”
小夜深吸几口气,一副欲驾鹤西去的德行。“林小花!你买一斤猪肉,还要切成条放到冰箱里,今天炒榨菜!明天炒大白菜!后天肯定是炒卷心菜!一斤猪肉能吃一个礼拜!你,你还好意思说那叫肉菜!”
我忍不住翻身坐起来,“我告诉你司小夜,你别以为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那就叫人生。我们干这行的,天天熬夜,天天喝酒,像猫桥这样的还经常性卖蝌蚪,要是还总吃的那么荤腥,你以为能挺几年?你看看夜色整个场子里还剩几个80后?用不了几年00后就冲上来了,你黄脸顶着个黑眼圈还怎么混?”
“没关系,我小蝌蚪多得很呢。”猫桥嬉皮笑脸地插嘴。
“我说的就是你!”我冲猫桥说:“你干了多久了?快两年了吧?你也不是成色不好,出不去台,怎么就一点钱都攒不下?你20岁的时候卖的是体力是青春,25岁的时候你还卖得动吗?到30岁的时候你还能剩什么!”
“又不是没有30岁还在做的……”猫桥小声嘀咕,“开心就好呗。”
我无力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干这行还干的挺舒服?觉得撒个娇,就有人陪着你一起笑,还能拿大把的钱给你花?你是不是还觉得那些读了大学,然后满世界的找工作也挣不了几个钱的人挺蠢?”
“嗯!”
“嗯。”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
“不过你现在上那个学也挺好,有些人还就喜欢有文凭的。”小夜补了句。
我张了张嘴,许多话一起涌到嘴边,竟让我不知该捡哪句先抛出来。
“等我好了……”小夜喃喃着,话开了头,却再没有说下去。
好了又能怎样呢?坐台、出台……无非这两种选择而已。习惯了夜色中的生活,这种与金钱、酒、性、暴力捆绑在一起的生活,每一面都那么极致,它撩花了人的眼、腐了人的意志、磨了人的勇气。谁还愿意去做一个辛苦又单调的服务生呢?
我并没有倾诉的习惯,有些话却如鲠在喉,低声说:“我今天做了一件蠢事。”
“什么?”猫桥问。小夜也好奇地睁大眼睛。
是蠢事!去升文大厦的事,怎么看都像一场自取其辱的表演。我颓然倒在枕头上。
“到底什么事呀?”猫桥正要凑过来——就张大了小嘴。
电脑上的耳机线被我无意间扯了下来,电脑中发出了极为引人注意的声音。
“y god!”
“pa!”
“you are a bad bad boy!”“pa!”
“ sorry……dad……sorry……”
我抬头看猫桥,余光却扫到脸蛋通红的小夜。
“啊!好片啊!”猫桥笑了起来,把电脑屏幕扭成我和小夜都看得到的角度。“这叫spank,非常流行的游戏哦!”
只见一个白条鸡一样的外国品种男孩爬在一位巨胖的外国品种男人的腿上,正在被……打屁股!
男孩四肢乱舞的扭动着,男人的大巴掌密集的打落着,男孩痛哭流涕的求饶,满嘴的胡言乱语。
猫桥撇嘴点评:“太假了!用手打能有多疼!”
我和小夜一致地保持着沉默。
猫桥说:“就这个男孩,还有一个片子,是用那种木制的饭勺子打的。哎呀,疼的全身乱抖!哭得鼻涕眼泪的。他的片子都假的不得了!一个饭勺子能打得多疼?”
我和小夜依旧沉默着。
“这要是我……”猫桥扬着小脑袋说,“肯定回头给他个媚笑说:‘正好小爷屁股不翘,你帮小爷塑塑型吧!’”
小夜瞄着猫桥的目光中显然有些不屑和鄙视。我估计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个没意思,我给你们看一个刺激的。”猫桥的爪子利落地换了一个视频。
“这是什么?”小夜轻声问。
“马拉西亚鞭刑。”猫桥笑眯眯,“这位才是真爷们儿挨得呢!”
在看到第五下藤条打下去的时候,我背后已经汗湿了。真的,当年看《下水道的美人鱼》的时候,都没觉得这么刺激过。
小夜到底忍不住发问,“猫桥,你怎么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猫桥垂下眼皮,不做声的关了视频。此时视频里受刑的那个部位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皮开肉绽了。
“是不是……”小夜犹豫着问,“崔氓那么,那么对待过你?”
“才不是!”猫桥呲了呲他的小虎牙,“他才没有打我屁股。他是个……变态!”
“你觉得你看这个就不变态么?”我低声说。
猫桥撇嘴,“你们不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