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修相信如果他说只是要带兰四下看看,就一定只是四下看看,绝对不会带他到任何会沾到半点机密军情的地方,而且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坏事,他相信他绝对会跟他说的一样一手承担后果。
菲司也走过来拍拍雷瑟的肩膀,”不用担心,他不是那种卑鄙的人,你觉得精灵会看上并且嫁给他的人,能糟到哪里去?””我只是怕万一。”他不希望兰因此有任何危险。”不管什么事都是有危险,顺其自然,反而不容易让敌人看出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想兰他说不定比我们还要懂得这一点。”那个小家伙在外人面前相当懂得隐藏,心地善良归善良,却是彻底的两面。如果有一天,告诉他必须杀了眼前的敌人才能够活下去,他相信他不会因为害怕血腥而不肯动手,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对方,然后等待事情过后,再吐得乱七八糟,哭得泪水怎么都止不住。”别想太多,人都跑得不见人影了,想再多也没有用,我看我们先将这里打扫一下吧!虽然军长让我们住下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比外面那些屋子都还要好很多,可是到处都闻得到血腥味,小东西回来一定会觉得不舒服,你们都知道他有多讨厌这味道……看来之前的那一战必然是相当激烈,每一个房间都可以看到残存的血迹。”闭上眼睛,他就可以想象受了伤的士兵,为了躲避敌人,是多么恐惧地找房间躲藏,然而残酷的敌人却是半点也不放松,跟随着留下来的点点血迹,硬是追到每一个屋子每一个房间里,然后将敌人格杀。
似乎飞齐跟翔龙都下了”格杀勿论”的指令。
这两个国家对彼此的恨已经越来越浓,过一阵子再加上夏特拉这一笔,光想他就不禁为这个性直接的军长大人担心。毕竟,接下来会带领士兵反击的,恐怕会是威名赫赫的金色战神。在翔龙,除了飞鹰神将之外,他还想不到有谁可以对抗。”兰他应该不会多说什么吧?”杰瑞特突然问一边的雷瑟,莫名其妙的问句,让雷瑟一头雾水,反而是正在跟菲司讨论每一个行程要点的修,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回他一句。”想太多。”那个人要是那种管不住嘴巴的人,以他容易到处惹祸的体质,早已经不晓得死多少次了,而且,小看他的脑袋可不会有好结果,能在一瞬间策划利用夏特拉的死加深两国矛盾的人,会连这一点危险都想不到?
看来就算是相处已久的同伴,依然很容易因为那一张漂亮的脸而小看他的脑袋,在这里,他带点同情地笑了起来,觉得这个问题肯定会跟着兰一辈子。”我们团长大人在笑什么,我怎么觉得全身都冷了起来。”看见修唇角淡淡的笑容,杰瑞特不但一点都不觉得赏心悦目,还感到那么一点毛骨悚然,总觉得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微笑,好像就可以造成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景象。”不知道,最好不要想太多。”雷瑟结论,假装没看到自家团长的笑容,天晓得为什么他也跟着起鸡皮疙瘩。他发现同样都是军人,人家军长大人只是面目挣狞而已,笑起来还颇为亲切,反而我们家俊美无双的团长大人笑起来很恐怖啊!
第虢军长的确只是带着我们到处参观一些并不是很重要、却含带着意义或特色的地方,每到一个已经几乎快看不出原先模样的点,他就会说一个故事。有些故事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并没有真正亲眼看过,而是听说来的,说这些故事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很会说故事的人一样,在激烈的地方说得兴致高昂,在平淡的地方生动形容,让我们这些在一旁听着的人,都觉得兴奋。
但是如果走到那些他真正亲身经历过的故事发生点时。他总是很淡然地带过,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好仔细,像是他多年的同伴是怎么掩护他躲避敌人藏到房屋残骸的两墙之间,然而这些脆弱的墙壁根本禁不起魔法师的轰炸,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到炙热的火焰夹杂着墙壁的碎片砸在他们的身上、脸上,被火焰烧灼的地方一下子就烫出了水泡,被碎片砸到的地方又红又肿,有的地方已经流出了鲜血。
但是他们不能够放弃,因为敌人已经发现他们,开始招呼其它人一起追捕,于是他跟伙伴不断卖力地奔跑,越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他们连脚下踩的是不足自己人都顾不上,只能慌不择路地奔跑。
终于,他们在半路遇到自己的队友,重新聚集一股力量对敌人反击,刚刚追杀他们的敌人,一下子破杀得落花流水,反而成为被追击的对象。而他正想松一口气拍拍同伴的肩膀,像过去一样说一句好样的,然后彼此大笑一下有多命大,却拍到一手的黏稠,他的同伴满脸苦笑地看着他,然后他才看见那个充满血液的背上,早已经伤得连白骨都可以看见,魔法师的轰炸,刮去了他背上一整片的肉,他没想到流失大量鲜血的同伴,竟然还有办法掩护他,跟着他一起奔逃直到找到同伴。
我没问他后来他同伴怎么了,因为我看见一根屋梁下放着满满的花朵,似乎不只一个人在这里留下了对亡者的祝福,死去的人在生前应该帮助过好友无数,也许还有一个不低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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